“好吧,我认输,你们赢了。”徐观正说道,他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气喘吁吁。
三楼的下面是三楼,三楼的上面依旧还是三楼,不管是一直向下,还是一直向上,都是没有变化的三楼楼牌。
就像是鬼打墙一般的过程,无限循环将徐观正生生干自闭。
在接连几次之后他已经没有了在挣扎的意图没有出路,他明白这样是出不去的。
徐观正凑到楼梯之间的狭小的缝隙,将饭卡扔了下去,这是最后的尝试了,如果饭卡没有从上面掉下来,那就一定是楼梯的问题。
徐观正就会另想其他办法能不能摆脱这个循环,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下一刻饭卡从头顶掉落砸在正在努力向下观望的头上。
饭卡掉落,徐观正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在冲出教室的一瞬间他几乎感受到了一股源自内心欢快的感觉,仿佛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种无视死亡的快感近乎将他吞没,他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刺激。
太刺激了,他心中想道。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身体达到了现在的极限。
他向楼梯跑去,他那时候已经明白了,从窗户是跳不下去的,绝对出不去。
因为太多了,太多的楼层了。跳下去根本看不到头。仿佛无视了物理法则,在无边的宇宙和地面之间连接了一栋楼一样。
楼变成了天地连接的纽带,老旧在充斥视野,理解被涂上锈迹。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根本不会有人会生出再次尝试的念头。
尽管会到地面摔死也是肯定的。
所以他在当时选择了找楼梯,他试图找到之前没找到的楼梯,在一个没有边际的走廊里。
近乎妄想一般的执念。
“楼梯”徐观正在心中说的。
他正向前跑去,他终于看到了楼道的尽头。等等,不对,等等。
为什么我会觉得楼梯有用,徐观正想道。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
然后加快了速度,他其实更加明白留下还不如走楼梯。
三楼奔跑,走廊尽头,楼梯间,楼梯,然后就是三楼,随后就是三楼,然后三楼,直到
跌倒在地,徐观正抬起头,他知道他跌倒了,问题是他怎么跌倒的。
回头他看到一节台阶已经被偷走了,一只手在另一节台阶上伸着手,仿佛希望抓着什么东西。
刚刚他就是在那里踩空摔了下来,徐观正刚好从上面经过,然后那只手抓住了徐观正的腿?
不对,我到底是踩空摔了下来还是被抓住了腿。
那只鬼是把台阶偷走了,还是抓住了我,那只鬼就是台阶吗?
牙齿在打颤,徐观正已经快要疯了,他现在已经看到了那个用汉语写的三了,他没逃出去。还是在三层。
他明白,他走不出去了,不,他在心中回答自己,说,可能是台阶的问题。
你看那只鬼不就是在台阶上吗?
他在心中打气,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下一刻,他越下了楼梯,不过他并没有走楼梯。
而是奋力的把在扶手上,把自己的身体往前挪。在他挪到下一层时,他又看见了三,于是他放弃了徐观正再也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