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眠愉悦笑道,“既然决定了不再做世界意志的走狗,当然要找一些能够为自己定位的锚点。”
“如果你想的话,先知阁下,在新生活开始前,你也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男人沉思许久,才摇摇头:“我没有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
沈眠站起身,被溪水沾湿的手覆上对方雪亮的枪尖。
除了她的名字之外……
“其他事情也由我说了算,好吗?”
男人沉眸望着她被枪头划破的指尖,血珠渗出和入她手上的水,混沌纠缠,自枪尖流淌而下,滴落在他腕间。
而血水的主人不急不缓,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你若脱出职责使命,看得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即便激流勇退,功不成而身隐,又有何不可。”
“此地居于洛阳,于洛阳八景中占其一,被称作午桥碧草。相传其建造者历任四朝,忠于职守,精忠报国,但终因政坛混乱而退隐,幽居于此,修筑别墅,广植草木……”
“如今你回心转意,决意与我站在同一立场,我们在此相谈,不正有些应景吗?若你有意,不如便取此地之名,由此作为开启新生的姓名。”
仿佛分毫感觉不到疼痛,纵使血流如注,沈眠仍旧攥紧了枪尖。新鲜血液浸透了眼前人的袖口,她深深注视着面前眼睛一眨不眨与她对视之人,笑眼微弯,如花瓣卷曲,勾勒起惑人的弧度。
“从今往后,我会叫你——洛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