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给陆家母子三人迁的户口,你不会看不出那枚校徽意味着什么?”
徐寅的话将晏东北从回忆里彻彻底底拉了回来,并给予他迎头一击。陆琛的户口是他帮忙办的,后来也是他给迁到辽市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陆琛的底细。
“他也是那个学校的吧!跟李春娇一起。”徐寅波澜不惊地看着晏东北,淡淡地说,“除此之外,你可能不知道,618案受害者苏琳本名叫蒋招娣,来辽市前,她与李春娇共同就读一所高中,两人关系很好。李春娇的日记里描述了一个暗恋的男孩,后来男孩转学了,隋夜和晏东北去哈市特意查过这件事,但因为那年高考毕业的男孩太多,没办法确定是哪一个?
我托人调查你在云省的情况时,发现你与陆琛之间的关系,因此着重查了一下,发现陆琛不仅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还是当年你参与破获的那起重大贩毒制毒案里的线人之一。
陆琛的生父是因帮助警方获取毒贩线索时遇害的。陆琛从小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母不详。陆琛生父死后,爷爷奶奶也陆续病逝,后来陆琛被陆洋爸爸收养。陆洋爸爸死后,她的妻子害怕被毒贩报复,便去找你帮忙把户口身份全部迁到辽市。”
徐寅一边说,一边观察晏东北的表情。
水面上的鱼饵忽然猛地向下坠,徐寅连忙收竿,鱼线渐渐绷直,一条小孩手臂长的草鱼随着鱼线跃出水面。
徐寅抄手拿起脚边的网兜,将鱼一把网住。
“以前我总想不明白陆洋妈妈为什么对陆琛格外严格,且经常动辄打骂,如今想来,自己深爱的丈夫死在缉毒一线,被毒贩害死,而自己还收养了一个毒贩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的生父是个线人,但每次看见这个孩子,她还是会想起自己去世的丈夫,以及从小就失去父亲的小儿子。”徐寅垂眸看着网里不断挣扎的草鱼,“当时为什么没说陆琛也是那所哈市学校的学生?”
晏东北当时确实有过犹豫,但后来还是打算将陆琛的事上报地,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隋夜出事了,一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李春娇。
“因为李春娇是傻子,不能辩解,所有你就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搁置了?”徐寅一针见血,晏东北像似一只突然泄了气的气球,讷讷地说,“不,不是顺水推舟。”
徐寅问:“那是为什么?”
晏东北说:“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春娇,如果那个时候把陆琛牵扯进来,一来影响他的学业,而来推翻之前所有证据确实很难,如果最后没办法证实敲头狂魔是陆琛,那对他来说就很不公平。他走到那一步不容易。”
“所以你是在赌,赌敲头狂魔是李春娇,抓捕李春娇之后,只要敲头狂魔没有出现,一切就没有问题。如果出现了,你再把陆琛与李春娇是同一所学校的事说出来?”
徐寅声音里带着嘲讽,晏东北此时觉得像似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愧难当。
他确实是那么想的,李春娇是傻子,就算她真的做了那件事,法律也不会判刑,因此无论怎么看,这件事的试错成本都是最小的。
徐寅把鱼竿一收,起身拎起装鱼的水桶。
“这件事是我的错。”晏东北目光呆滞地看着水面,“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
徐寅说:“我在李春娇家里找到过一本日记,里面记载了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李春娇和苏琳,也就是蒋招娣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苏琳被杀的原因?”晏东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