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倒也是。”
李强摇头一叹,夫妻两人走回屋去。
尚磊家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父亲去年秋收的时候,伤到了右臂关节。
伤筋动骨一百天,加上年纪也大了,骨骼脆弱,伤到的肘关节下了钢钉,没法完全恢复,医生说以后就不能再干重活了。
这在尚磊看来其实问题不大,父母干不了活就好好休养,不是正好吗?
他手脚俱全,正当年轻呢,而且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也该挣钱养家了。
但是不论父母还是外人都不这么想。
母亲还整天发愁的说:“你前两年工资能挣两万的时候,咱家买房娶媳妇都够呛,现在你爸又不能干重活了,没法去工地打工,我这腰腿又是这个样子,以后你这可咋娶媳妇啊?”
父亲也是唉声叹气,为此愁白了头。
没办法,现在这彩礼要的太多了,房价也居高不下,娶个媳妇就得掏空全家人的口袋,甚至现在这情况,真要是结婚,尚磊还得背多年房贷。
但现在尚磊工作没有着落,前景迷茫,一旦失业,房贷就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
要是结婚生了娃,还要考虑养娃的费用。
想想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尚磊其实也很想躺平摆烂。
他觉得自己回家种地也不是不行。
结婚花费高,咱就不结了呗。
卷不过别人,就不卷了。
何必非要让自己活这么累呢?
但是父母整天为此发愁,他们年纪越大,身体也越发不好,想早早看到儿子结婚,抱上大孙子。
压力无形之中就给到了尚磊这边。
他要是没良心的那种人倒也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人一天只花一百块就能快活似神仙。
但他明显不是,父母为了养活他,供他读书考学,已经付出太多。
现在他说撒手不干就撒手不干,那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还是得想法搞钱才行。
于是从去年的年末公司为了节省年终奖大批裁员开始,他就琢磨着找出路了。
想过在工作之余打零工,想过开烧烤摊,想过干外卖。
最后几番考虑,才落到了这深夜小吃摊上。
实在是烧烤摊太累,而做外卖呢,不用速食包,不在平台花费用推广或者搞活动,就很难做得起来。
打零工要求的上班时间又太固定,有时候公司什么屁会会议多了还赶不上。
而夜间这小吃摊就很方便了,时间自由,成本比较低,但利润却是不差。
而且夜间竞争相对小一些,生意很不错。
加上他有一些厨艺底子。
小时候因为父母忙碌,他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在家烧饭了。
这厨艺可是实打实的锻炼出来的。
到了凌晨后半夜,把摊子往商业街的路口这么一摆,夜间的上班族、酒吧的小年轻,频繁光顾。
少了一晚上挣四五百,多了能上千。
就是这种活太累人,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身体吃不消。
还好尚磊这半年多以来频繁摸鱼,甚至在公司厕所的坐便上睡大觉,就是为了休息日出来赚点外快。
他每周双休,一个月能摆八天夜摊,按每天赚五百算,那也是一个月四千块钱的外快呢。
另外,今年经济不景气,大商场和酒吧经常搞活动,
每到酒吧搞活动的时候,他能赚的更多。
“磊子来啦,你这还真准时啊,每星期这时候来,你今天不去桥下吗?”
尚磊用电驴拖着小餐车来到万华广场的街边路口,这里已经有两个小吃摊摆上了,见了他就打招呼。
“不去了,桥下经常有酒驾的车,可不敢再去了。”
“哈哈,你啊,上次老哥我可是好心告诉你,你还不信,非得自己见识一次才知道那些醉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