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淇正在动摇，方帜的语音又进来了。

这俩人？商量好的？

袁淇指了指手机，开门出去接电话，也忍不住按了电梯下楼。

单元楼门口，方帜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清冽，玩世不恭。

“喂～袁淇，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吧。”方帜礼貌的不像方帜，小心翼翼，明显喝多了。

“嗯，你说。”袁淇的声音，在飘雪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与冷静。

“是不是从我跟别的女生好过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是不是从高三开始，你就彻底放弃我了，这么多年，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阳市，我一定不能放你走了……”

袁淇很想回答是，可她知道，不是，方帜是了解她的。

“方帜，我曾经也以为是从那时我们就结束了，可你我都清楚，不是的。东城时我去找你，我便不在乎我是你第几个女人。我曾爱你，胜过我自己。”

袁淇听到对方的抽泣。

方帜鼻音很重地回答道:“我是知道的，我怕你管我，怕你骂我，怕结婚了鸡毛蒜皮。我爸对小三，比对我妈好很多很多……”

袁淇浅浅地说了一句，“不是所有父母，都适合做父母……”

对方沉默了一会。

方帜：“我和她是和平离婚，我们婚姻的开始，就是孩子，不公平。”

袁淇：“挺好的，只有各自有了独立的能力，才有更好的结合，都会好的。”

有人踏雪而来……

“方帜……没有任何人，比一个母亲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爱里成长。她的第一目的，一定不是捆绑你，因为她也会成为围城里的人。但如果有的选，在最开始，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袁淇抬头，对上大雪里清朗的笑容。

“就是因为仗着被爱才有恃无恐，可我和她都不快乐……”电话那头的声音。

“呵呵，不知足了。新年快乐，知足常乐！”袁淇挂了电话。

穆俊超背着手，袁淇从单元楼的台阶上起身。

“故意说给我听的是吧？”穆俊超问道。

袁淇笑而不答，走下台阶拍了拍穆俊超身上的雪才道：“你怎么来了？”

“你让我滚来的啊！”说着握住袁淇的手，摸索着中指套了一个指环。

袁淇抬手，是一个红色编织的戒指。

“嗯？这么……”居然不是金的或者钻的。

穆俊超赖皮道：“送你礼物真难，化妆品奢侈品我没你懂，珠宝我你也又比我多，送你什么呢？”

袁淇直截了当道：“狗男人，借口！”

穆俊超按了电梯。

袁淇问，“你还要跟我上去？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穆俊超：“撒谎呗，以后要娶你，要撒的谎了不止这一个，先练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