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问出这问题，陈均心里就做好父亲撒谎的准备，和大方承认咱就是拖欠人工资不给的事实，千想万想没想到是这种回答。

陈均有种喊打喊杀到最后发现自己是资本家的无力感。

不想再去追问，沉默片刻只说道：“爸尽快把人工资发掉吧。”

“什么工资？这才几号。再说厂里有几个固定工资的？都是每半月按上工票结算。”陈鸣被陈均问的有点懵。

“之前的工资，你不拖欠人工资吗？”陈均皱眉，可能是这具年轻气盛，火气压不住蹭蹭往上涨。

“你听谁说我拖欠工资，你就觉得你老头是这样的人？”陈鸣一脸不服，掏出自己水果6，翻找绿泡泡聊天记录，是叶财务发给他的结算工资截图，以及对公账户划款。

见陈均仔细翻找聊天记录，照片可以作假，但聊天内容记录做不了假，翻找叶圣俊聊天记录后又把大伯聊天记录翻了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你老头、你老爸我从来没有拖欠我们合作伙伴一分钱工资。”陈鸣脸上带点小傲娇：“最多发工资前一天把钱取出来抱着哭一宿！”

“这个‘钱’叫梦然吗？”陈均斜视自家老头，

在听到梦然时瞬间炸毛，丝毫没有刚刚的底气，语气也变得结巴：“什么梦...然？”

“你微信置顶，她说老公，抱抱。”陈均道破。

“咳咳......咳。”司机王万军，王叔在疯狂刷存在感，并表示这个审判场自己不想参与。

接下来的几分钟，车内只有空调吹风声。

陈鸣很想拿起作为老头的威严，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偷偷瞄着自己儿子毫无表情的脸。

“万军，你看这路真宽，呵呵。”陈鸣决定打破寂静。

“啊对对，宽好啊，宽真好。”王万军附和道：“够前面老太太走两分钟了，停下来等会吧。”

“老太太？”陈鸣眯眼在看去人影后大惊：“快点开车，快点，快点，这是老太太？这是特么的是莲湖交警。”

王万军S档起步，调头就走，直接绕路远行。

“什么莲湖交警？”陈均听着有些迷糊。

“年轻的时候被男人抛弃，精神有些问题，现在心情好了就上街拦车。”

王万军乐呵呵解释道：“在精神病院有自残行为，人家不收

人又没攻击性就只能送回老家，你要被拦了，只能叫警察来，久而久之莲湖镇人都叫她莲湖交警。”

两辈子第一次听说这事，好奇去搜，结果贴吧网友把人家改成都市传说了。

......

凌晨1点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助燃物点燃松木、松木再点燃煤矸石，一千多度的高温在隧道窑炉内升起，这就是陈均家族产业：窑厂。

陈鸣临时给陈均在宿舍安排了个房间。

在整座厂里除了陈鸣、大伯陈大福、和司机王万军还真没人认识陈均的。

夜里上工，人家不可能搭理你，想核实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也无从下手，睡也睡不着，运砖板车哒哒哒声一直在耳边回荡。

夜里凉爽，微风一吹也没多少蚊子，跟秋天似的。

还未享受到农间小调就被工业化产品噪音打破。

空调外机嗡嗡声显得格外突出，对应着老爸办公室，人都不在还开灯，乡下太容易招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