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府衙,早就衙役殷勤上前替陆休脱下宽大长袍,沏大红袍奉上。
吹凉茶水表面,抿一口茶:“今日县衙可有百姓击鼓,县中可有江湖人行侠仗义,府上可有来人拜访?”
“爷,别的事倒是没有,安泰县在您治理下风调雨顺,只福威镖局林总镖头今天清晨就下拜帖。”
“林震南?现在人在何处。”
“已在馆驿等候多时。”
左手端茶盏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摇晃,一边用右手食指慢慢敲击扶手。
“难道青城派对福威镖局动手了?比我想得要快一点。”
陆休仰头把茶一饮而尽,动身前往驿馆。
不多时,远远便看见驿馆门口处有个中年男子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林总镖头,什么风把你从榕城吹到小小的安泰县,本官的货出问题了?精盐?钢铁?还是白糖?”
人未至,声先至,陆休热情地打招呼,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事实上,两人合作已久,陆休的货物一直委托福威镖局护送,双方互利互惠。
安泰县税收连年增高,成为远近闻名的景点和销金窟,福威镖局也把走镖生意开到大江南北。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县令,你可算来了,确有急事找你。”
“不急在这时,边喝酒边说。”
陆休拉着林震南走进旁边一家酒楼。
“镖师莫名其妙死亡?是不是敌对仇家?”
“就是不知道才来找陆县令帮忙,望大人不吝出手。”
别人不知道陆休实力,而林震南知道。
当初陆休深夜抓捕田伯光时,展现出极高明的轻功和飞刀绝技,在空中将田伯光脚筋、手筋斩断,这才一举抓获。
见陆休只顾饮酒不说话,林震南心下着急,忍不住抓住陆休双手:“陆大人,你我合作多年,还请帮帮忙。”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想到总局镖师连日死亡,分局也是噩耗连连。
“若陆大人肯出手相助,在下愿意把镖局五成分给大人。”
“这点可不够!我有个更好的想法。”
陆休咽下一口酒,接着说:“你这属于江湖纷争,按规矩官府不该插手,可若是林总镖头愿意归顺朝廷,我为国除贼,定当竭尽全力。”
林震南咬咬牙,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若助林家顺利度过此难,情愿归顺朝廷。”
“痛快,当饮此杯,总镖头先回去,本官要准备一番。”
县衙地牢,阴暗潮湿,积年的木头板霉味刺鼻,终年不见阳光,只有几个通风口用来透气。
陆休身穿七品溪敕青袍,刚踏入地牢便有上百道充满怒火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狗官,快放我等出去。”
“朝廷鹰犬,不得好死。”
……
“你等江湖草莽,蔑视律法,不尊王法,屡屡造次,挨的打还不够。”
陆休话音刚落,就有十个狱卒挥舞倒刺皮鞭,打得皮开肉绽,哀嚎连连。
瞥一眼,陆休没有再管,径直走向最里面一间牢房,一人形容枯槁,智令昏沉,双手双脚以铁环固定在十字架上。
“余人彦,可想活命?神仙丸滋味如何?乖乖听本官吩咐行事,保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