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呐,儿臣就算再禽兽不如,也不敢这样诋毁您呀!”
“我愿对天发誓,用越王府所有人的命,包括欣儿,父皇,您相信我,请您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的书!”
李世民蓦然起身,伸出手捏着李泰的脸道:
“这本书在你的府中发现,你现在跟朕说不知道?青雀,是朕之前太过宠爱你了吗?这才让你无法无天了对吗?”
李泰哭嚎不已:
“父皇,儿臣冤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褚遂良和岑文本见状,心生不忍,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给李泰求情,杜楚客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陛下息怒,自臣任越王府长史来,殿下对陛下的孝心,臣是亲眼所见呀!”
“这本书,绝对不可能是殿下所有,一定是这段时间,那些俢《括地志》的人带进来的,他们是要陷害殿下呐!”
说到这,杜楚客看着手中的《天子游冥》,将目光冷冷的射向褚遂良岑文本萧德言:
“三位,知道这是何罪吗?”
萧德言大惊失色:
“长史此言何意?老朽已经这般年纪,焉能干出陷害皇子的事来?”
褚遂良和岑文本无语至极:
“杜长史慎言,且不说我们二人今天到越王府时,你一直在身旁。单说修书这件事,可是越王殿下开口,燕王殿下应允,我们才能到越王府修书的,既如此,我们焉能陷害越王殿下?”
杜楚客目眦欲裂: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陛下,休要听这三人沆瀣一气,他们一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就因为越王殿下备受您的宠爱,这才……”
“住口!”
李世民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看着杜楚客:
“遂良文本的为人,朕比你更清楚,反倒是你,就算这本书不是青雀所有,你也罪责难逃!”
“身为越王府的长史,连这种事情都闹得出来,要不是看在克明(杜如晦字)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跟朕说话吗?”
“竟然还敢在朕的面前污蔑他人,来人,给朕……!”
李世民的话还没说完,李泰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父皇明鉴呀,此事跟杜楚客何干?他只是想为儿臣证明清白罢了。”
“还请父皇命人彻查此事,不然儿臣背着这样的罪名,寝食难安,再无颜面立足于世了!”
李世民面露不耐,本欲一脚踢开李泰,但最终还是用手推开了他,背过身去,圣意显而易见。
诚然,皇帝很生气,也很寒心,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正如岑文本预料的那样,真要因此事大兴邢狱,长安城就要人人自危了。
再加上这种事后续产生的影响会十分恶劣,大唐的文人今后要如何下笔呢?
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文字狱,绝不可能,也不该在大唐发生!
可事情已经出了,总要给個说法,杜楚客,就是李世民钦定的那个承担一切罪责的人,他也只能,对不起杜如晦了。
只可惜杜楚客既没有他哥哥的本事,也没有他哥哥的大局,眼瞅着自己要被禁卫带走,他的脑中想起一事:
“萧德言!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本《天子游冥》的?”
萧德言面色一怔:
“修书……”
“我知道在修书阁,修书阁哪里?是不是最角落?是不是那两摞用麻绳捆着的书?”
杜楚客低吼道。
萧德言双目圆睁,褚遂良和岑文本亦是如此,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杜楚客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这本《天子游冥》真的是越王殿下所有?
李世民也回过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泰,却只见李泰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下一秒,杜楚客的话让整个太极殿为之死寂:
“陛下容禀,那本《天子游冥》,乃是昨夜太子让他府中的卫士纥干承基给殿下送来的,这本书当时和两摞古书掺在一起,臣和殿下才没发现,此事,是太子殿下陷害越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