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话虽然敷衍,但林念儿很是受用,大方地侧开身子:“你是该看看明月。”
林念儿稍微向远处走去,给楼五陵留出足够私人空间。
楼五陵点头从林念儿身边走过,这林念儿虽是聒噪却也有着些许分寸。
林念儿在不远处看着楼五陵身手利落的跳上车轿,推车厢门时倒是轻手轻脚,看来明月也没有白疼这小子。
希望这小子能够顺利集齐药草吧,不然明月以后怕是不好过。
楼五陵低头进入车厢,随手合上厢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车厢里面空间豁然开朗,两侧镶嵌着散发着淡淡白光地璎玉珠子。
打开厢门便看得到厢尾摆着正对着的床榻。
暖黄色的床榻上,少女合目静躺,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像是一尊玉雕,若不是胸口有着微微起伏,半点不像活人。
从厢门到床榻之间有一小茶几,茶几上倒扣着一面银底铜镜。茶几两侧是供人坐着的软椅。
楼五陵掠过厢内摆放的茶几,几个跨步上前,侧坐在床头边上。
早就在原主记忆里见过楼明月,可到底不如亲眼见到来的真切。
冰肌玉颜,俊秀丰神,当真是人如其名。
楼明月,我既成为你的弟弟,那便承下这份因果。你即明月,明月即你,我必不会让你就此坠天。
你想为楼五陵修一条长生之路,这些年来多有奔波,现在就当休息吧。
现在该我为我们两个争上一份长生机缘。
此行我虽没有万全把握,但也不是毫无头绪。希望今日能沾得些你修炼气运。
若是我此行不成那也只能说你我二人命数如此。
姐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或许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姐姐,我会早日回来的。”万千思绪,终究化作这一句话,楼五陵没有去碰楼明月。
楼明月全身都扎着银针,应是在护着破碎的筋脉。
楼五陵将茶几上铜镜收入乾坤袋内,从怀里掏出十五份月俸袋子,站起身放到茶几上,姐姐还要托付给林念儿一段时间,这些留着做两人的开销吧。
又回头看了眼楼明月,姐姐,祝我好运吧。
忽的眼神一厉。
有除林念儿之外的脚步声,还不等楼五陵走到厢门,便听车轿外面传来一男声。
“在下楼五陵,敢问姑娘可是饮君谷的人。”
楼五陵推厢门的手一顿,倒不急着下车了,对方没有强抢说明武力不济,他倒要听听对方要放什么屁。
而且这个声音还挺耳熟的,他八成认识这个人。
“我是饮君谷的人没错,不过你说你是楼五陵?”林念儿那又娇又有点聒噪地声音响起。
“正是,在下是来接姐姐回楼家的。”男人个子很高,一身灰色袍子,腰间挂着楼家子弟特有的腰刀。
林念儿像是听到有趣的事情放声大笑,那笑声听久了颇有魔音灌耳的功效。
灰袍男子眼中闪过疑惑,他自认伪装无错,这女子怎么突然发笑。
“敢问姑娘为何发笑。”灰袍男子拱手问道,总不能是他长得令人发笑吧。
他虽非楼五陵那般面容妖异,但也算是相貌端正,怎么也不至于令人这般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