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赐下的一百金,我都不知道怎么花,你们怎么安排啊?”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哈哈哈!我请!”
“.....”
在咸阳宫与北阪宫区的路上,时不时便能听到见一两句欢笑声。
这些都是那日参加政务殿值岗的郎官。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叫赵喜乐的,笑死我了,才领了一个半两钱!”
“是啊是啊!听说他父亲都跟他分家了,连‘赀选金’都得他自己出,那可是十万钱啊!老惨了!”
“听说他父亲是平阳侯,啧啧啧,那个老狐狸,不知坑了多少无辜百姓,没想到连自己儿子都坑!”
“咦,你们说,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赵喜乐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淡定地从旁边路过,随后穿过北阪宫区,来到一座名为‘思贤阁’的阁楼前。
所谓思贤阁,其实就是嬴政那些儿子受学的地方。
从这阁楼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嬴政对儿子的期望还是蛮高的,希望他们贤明有德,个个成才。
可惜,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高。
嬴政这些儿子,到最后没一个他看上眼的。
就连曾经极力培养的长子,都没有成为他心目中那个合格的继承者。
“都说当皇帝难,其实当皇帝的儿子,才是最难的....”
来到思贤阁大门外,赵喜乐满脸唏嘘地看了眼门内的那些始皇之子,然后走到大门一边,手持斧钺,静静站立。
这时,另一边的一名郎官,主动朝他打起了招呼:“兄台,你还好吗?”
“嗯?”
赵喜乐微微一愣,不由侧目看去。
只见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鼻口方直的青年,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赵喜乐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并不感兴趣,声音有些冷傲地问道:“你认识我?”
“嘿嘿。”
青年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道:“现在整个郎亭,怕是没人不认识你平阳侯次子赵喜乐吧?”
赵喜乐脸色一沉,冷冷道:“阁下若是来笑话赵某的,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兄台误会了。”青年抬头挺胸,正气凛然地道:“我司马昌绝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
“呃....”
赵喜乐嘴角一抽,无奈解释:“这也算不得落井下石,不过是.....”
“兄台不必多言,我懂!”
“你懂?”
赵喜乐愣住。
却听司马昌叹息道:“想必兄台应该听说过我司马家吧?”
“司马家?是司马错那个司马家吗?”
“果然一提司马家,人们就会记得我祖上!”
不是,你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赵喜乐有些无语地抬手扶额,不过又有些纳闷,问道:“司马错后人在秦国已经沦落到看大门了吗?该不会也是‘赀选’入宫的郎官吧?”
在他心中,也只有像他这样‘赀选’入宫的郎官,才会被派来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