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序
悠悠荡荡似人间,常是鬼怪笑欢颜,万两金钱嘲寒衣,一寸苦来未得甜,哈哈哈哈哈哈……。嘘!听,孤僧入寺,常伴眀烛不开言。非是红尘不得见,原是双眼已不见,鼻不能闻,耳失聪,唇舌已无不开言,自以躲得清闲处,不知身后苦痛连。
自望修得长生仙,却是掩耳盗铃间!可叹,可叹,繁华落尽醉心田,玉酒穿肠白骨连,此生只愿心无愧,孰是孰非谁敢言?瞧!苦、笑、皆无,贪嗔痴罪-在人间。
——林子枫
第一节:改变的起点(上)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应该还算是一个“人”吧,或许从客观上来说,应该还算是一个活着的人,但严格来说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或许说我是一个疯子神经病更为恰当一些,这一点我自己是知道的,没错我是知道的,我从小就知道,因为我经常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夜晚校园的大楼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幽静,尤其是在临近熄灯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雪白的墙楼上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却又高洁宛如一位竖立在深夜中高傲的巨人俯视着被黑色染满的大地。
已经深夜了,明亮通透的四楼美术室里回荡着铅笔刷刷摩擦纸面的声音,偌大的教室只有一个背影在调整着自己的长期作业,
没错,就是我,我叫林子枫,性别男,虽然我从小便知道要尽力克制自己一些奇怪的行为,让自己看起来与周围的人无异,但有些东西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虽然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偶尔还是会使得自己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但,终归我的生活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只是因为我有一个头衔-美术生。
毕竟很多人会觉得搞艺术的,有些异于常人的事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也得益于此,乐在其中,至少这样还能让我看起来正常一些。
正当我奋力用铅笔排线调整大的背景虚实的时候,忽然手腕一颤,似乎是有些抽筋,“哎——也是,画了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我放下了铅笔伸了个懒腰喃喃道,然后起身走到画室的门外走廊,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当然学校的教学楼是不允许吸烟的,只不过大学生都是成年人,学校也不太好多说什么,只是大家都默许的躲到偏僻的角落,仿佛那里可以躲避一切,躲避条规教律,而老师和学校的默许也给这一点盖上了一层大家都默许的遮羞布。
望着窗寂静空旷的校园,我也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吧,就是这样的放空思绪,但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再次吸了一口烟,用眼角的余光瞄向画室,忽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我刚刚的位置,就那样伫立着。
整个时间很短暂,不到一秒钟,此时换做别人或许会被吓一跳,然后急忙离开,或许更多的时候会选择是自己看花了,见那个身影消失,我吸烟的目的就是这个,匆匆熄灭了烟回到了教室,几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整好自己的画笔,没错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忽然一股刺鼻的腥味传到了我的鼻腔,我下意识的顿了顿,斜眼撇向不远处的那两个被放在巨大透明展柜的尸体标本上。
这两个标本据说是学院花了大价钱从医学院买来的,对于美术生来说实际上是并不陌生的,就如达芬奇为了解人体结构一样,美术生也有为此专门的一门学科-艺用人体解剖。
但这两具标本已经很多年了,加上专业的处理早就不会传出这种腥臭的味道,只不过,此时的气氛也使得这两具尸体也多了几分诡异。可我不再多想,匆匆穿上外衣准备走出教室,每每遇见这样的怪事我都是选择无视,装作看不见的,一方面是因为,这种奇怪东西不是所有人都会遇见,如果我怎么样反而只会惹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和猜疑,更何况,据我所知很多时候你不做反应他们也是不会发现你的。
当我迈步走到门口时,忽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我下意识抬起头,却并没有回过头,本身事情就已经是很怪异了,以我以往的经验,此时应该依旧是不予理会,但好奇心是人的一种本性,借用面前门上玻璃的反光我看向身后,果然一个木制画架被推到了,而那个画架正是我的。
腥臭的气味越来越重,期间还夹杂了类似铁锈的味道,不再多想,迅速的关了灯打开房门来到门外,强压着跳动的心脏掏出了钥匙准备关门,但就在此时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知为什么我似乎被什么牵动着抬头看向昏暗的教室,原本昏暗的教室此时灯光大亮,就好像是故意要让我看到什么似的,紧接着未等我多做反应,满教室的画架似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乒乓倒下,发出的声音似是直接敲打在我的心上。
强行稳定了心神,不再过多的去管画室里究竟怎么回事,锁上门,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奔电梯,好奇心会害死猫,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的话,就不要过多的去在意这样的东西,这是我多年的经验,不知何时我已经来到了楼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恐惧伴随着呼吸也消退了不少,当然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算了算了这一切大概是我自己的神经错乱,毕竟每次这种事我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此时的季节虽然还在夏季,但还是有着独属于夜晚的那一丝寒意,紧了紧外衣,不再多想,我几步走到校车的停站位置,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快是夜晚十点半了,虽然比较晚,但是我们学校的校车是在十点四十会再发最后一趟,据说是为了给加班的老师最后的方便,我不是第一次做这趟末班车,于是知道时间还是来的及的。
我的宿舍距离画室比较远,有三站地,但要走的话需要将近20分钟,更何况,我望向了那边的林森小路,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那边的路灯似是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任谁也不会在想着独自一人走那样杂草丛生的小路,尽管它白天的时候还是比较幽静清美的。
不一会车来了,我照例拿着学生卡上了车,撇了一眼校车内,空荡荡,除了司机就是我了,我挑了一个左手边靠近下车车门近的位置,车内的灯光已将我心里的惶恐消散了不少,看了看手机,宿舍群那帮货正在群里疯狂@我,:哎,林子嘛时候回来啊,帮我带桶泡面,哎我要两根烤肠,还有一个跟着在群里义正言辞的说到,你瞧瞧你们啊,都懒成什么了,咳咳,那个嘛,林啊,我不跟他们一样的,你帮我去校外买包烟呗。
看着那帮不要脸的“妖艳贱货”我只回了一句:“叫爸爸”,或许大家读到这里,会觉得我这个托词是托大了,但是各位啊,千万不要小看男生宿舍不要脸的程度,果然我这话刚一打上去,紧接着群里我就多了好几个“好大儿”。
对此我也只能笑一笑收起了手机,汽车的行驶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清晰,不知是不是因为连夜赶作业的原因,原本就只有三站的距离我却有了睡意。
可,忽然一股味道马上将我惊醒,没错,就是那个味道腥臭难闻,而且味道越来越大,下意识的目光扫过整个车内,不知何时在我不远处的前排出现了一个黑影,但,这个车从我上车到现在根本没有停靠过站,那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由于我有些近视外加散光,车内虽有光亮却也看不太清,平时的我是不愿意戴眼镜的,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我也没那习惯,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带,若换作平时我的眼镜是放在宿舍的,但今天正好来画作业,所以就随身带了,于是我怀着好奇的心思戴上了眼镜,但,很奇怪还是看不清,此时的空气已经被腥臭填满,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捂住了口鼻。
本想再仔细看看那个人影,怎奈这味道实在是熏得我难受,无奈,只得打开车窗,透透气,可当我翻过身回过头时,那人却不见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得瞪大了眼睛,并且这车内的腥臭味道并没有因为窗户的打开和那人的消失消退半分,反而越来越浓,甚至已经熏得我有些喘不上气了,叮的一声车响,汽车到站了,顾不得多想,我急忙逃下了车大口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
还有两站,我是宁愿走着回去也不愿意在坐在那辆车上一刻,稳了稳心神,心中不由得升起警觉和疑虑,以往我遇见的从来没有这样过,大多是匆匆一瞥,似是过客,但今天这样的却从未有过,不再多想,我起身走向宿舍楼,忽然脚步停住了,一阵惶恐涌上心头,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望着路灯下空荡荡的道路,那辆车,我没有听见下车的车语,就是那种,车已到站乘客注意安全的话,况且,目前这是一条笔直的路,我只是下车喘了两口气,这辆车消失不见了,对,就是消失了,从我下车那一刻,一点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都没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