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剑与斧之歌(七)(1 / 2)女爵与狼首页

艾伦站在凯恩斯堡垒上皱着眉头向下俯瞰。

和大多数人想的不同,战场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不是血和死人。而是气味,气味和惨状的混合体,攻城器械,大炮和无数得尸体堆叠在一起,一座倒塌的云梯斜挂在山谷之上,乍一看最上面最高的那座攻城台像是一头活着的猛兽正视图从其他尸体上爬上来一样,但这只是错觉。

他们都死了。

然后你就知道了,这就是战场的气味,糟糕的气味,血腥的气味,死亡的气味,这就是它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方。

但这一切影响不到艾伦一点点,年轻的艾伦大概会为此情此景落泪,但现在的艾伦只想着赚够钱,他变得冷漠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前几天那场失败的扫荡还在发挥着余热,克雷格运气很好,那支弩箭明明搭着一个猎熊用箭头却没能杀死这个汉子,他只受了皮外伤,但大多数贵族军官在那次扫荡中被草叉插死,死的时候身上穿着金丝装饰的军官服但布满自己的粪便尿液,大部分参与扫荡的士兵也被处决艾伦听说他们不少人是被农民和所谓的北方的步兵队用连枷活活打死,也有不少士兵在俘虏后选择加入这些大部分由农民组成的步兵队——顺带一提,由于瑞威尔官方始终不承认敌军已经渗透到堡垒附近,所以官方性质上,那些人并不是他们自称的什么亨赛克王国的步兵队,他们只是一些土匪而已,这是堡垒的指挥官劳伦斯亲口说的原话。

而艾伦和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屁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北方人的先头部队或者说间谍们已经在瑞威尔首都的最后一条防线,也就是凯恩斯堡垒附近收编武装了大量的土匪或者说是收编的步兵队。

到底是土匪还是士兵艾伦不太在乎,毕竟说到底,士兵和土匪的区别只不过是穿没穿制服而已。

艾伦在堡垒的跳台上踱步,手里把玩着幸运女神留下来的骰子项链,看了一眼远处的森林和下军营的遗址,下军营已经被下令就地解散,没来得及进入堡垒的人和没有身份的人现在被赶走进入了森林,不出意外他们也会加入步兵营,并且参与了对堡垒的进攻。

是的,这才是艾伦闷闷不乐的真正原因,艾伦在保卫堡垒的过程中杀了不少人,但是没赚到很多钱,一天前,这些算不上军队的军队联合北方人的先头部队对堡垒发起了进攻,虽然他们带来了攻城器械但说到底大部分人只是一群前任农民或者乌合之众,他们是攻不下这片堡垒的,艾伦和克雷格还有阿比盖尔亲自带领着小队击退了这次进攻,这些自称亨赛克步兵营的人们白白浪费了那些北方人打造的攻城器械,因为他们大多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愿意向前冲,真正冲上堡垒的是那些北方人的先头部队,他们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

艾伦已经记不清杀死了多少人,亲手沿着北方人搭上来的扶梯撒下多少沥青和希腊火,硝烟,战火,人群的嚎叫和惨状已经彻底的改变了艾伦,他心底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自己了,他现在再也不会费心去思考诸如威廉先生被他打的不能自理之后该如何生存这种问题了。

人们总是以为战争和杀戮能改变一个人,但其实并没有,杀戮的种子和气味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战争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像自己。

反正艾伦是这么觉得的。

艾伦现在只关心能不能赚到钱,而问题是战争意味着没钱,艾伦去找过施耐德先生。

那会这个南方商人正着急忙慌的翻箱倒柜,艾伦进屋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坏了施耐德先生最喜欢的金丝烟斗,但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艾伦,然后接着把往常精心记录的文件找出来烧掉,他跟往常不一样,没带帽和穿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衣散着领口,火光吞噬了闪着蓝色墨水的纸片,艾伦盯着那被烧毁的花体字发着呆。

“你想要什么?孩子?”

施耐德先生没有优雅的盘问,单刀直入。

“施耐德先生,你说过这几天有一个大动作需要我,我来看看能不能赚点..”

“哈哈哈,”施耐德先生看起来像是被逗笑了,他低头笑着。艾伦甚至看到他的胡子都在颤抖。

“是啊,大动作,大动作,现在要打仗了!这动作对你来说不够大么孩子?”

施耐德先生抬头喊着,艾伦看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可是...”艾伦摊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