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来吗?”杰拉尔松口了,又赶忙说道:“a市到h县的火车路程特别长,坐着挺累的,而且会很无聊,你还要来吗?”
艾露莎把手机夹在脑袋和肩膀之间,首指无意识的揪着裤子上的毛球,轻轻笑了起来,“傻子,我哪有那么娇生惯养。”
一些话她不能说,其实训练时五公里、十公里的拉练她总是第一,但是艾露莎知道就算她说了,他也还是会把自己当成从娇生惯养的大姐对待。
两个人在电话里腻歪了半个时,挂了电话仔细想想除了请假的是正事其他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关于请假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上面不给假那就直接逃了。这时候就需要露西她们打掩护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出任务,他们也是能做好的,艾露莎只是总有些不放心。
从上次钱串做陶失败后,杰拉尔安生了能有四五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结果钱师父早晨的时候还真找了自己,杰拉尔自然是去了。
到了地方,发现钱串正盯着轱辘发呆。
杰拉尔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做什么?”
钱串这才发觉杰拉尔已经到了,刚刚发呆的样子他肯定看到了,钱串有点儿尴尬,选择能用更恶劣的语气来掩饰,“那天的东西没做完肯定还是接着做呀,这种东西你还要问我你长没长脑子啊?”
杰拉尔的反应极其冷淡,“你是在跟我说话?”
“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跟你说话是跟谁说话?”
“我有名字,并且我比你大。”
“那又怎么样?”
“你爸让你叫我哥哥。”
“还真把自己当个事了”,钱串嗤笑一声,“赶紧画图纸。”
杰拉尔完全是把他当空气,自顾自的欣赏陶瓷品。
钱串气急败坏的说了他几句更过分的,他都没有反应,最后恼羞成怒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爸让你叫我哥哥。”
“艹,你几个意思?想让我叫,想都别想!”
“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钱串气愤的转着轮椅到了门口,突然想起来,“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是你走。”
“我不走,你不叫,我也不会帮你。”
“你以为没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帮忙?”
杰拉尔看着他挑了挑眉,算是回答。
看杰拉尔反应,钱串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真想什么都不管一走了之,但是他知道,谁先出了门就算是认输了!
两个人虽说是僵持着,但是看杰拉尔一点儿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还慢悠悠的拿出来了几张图纸。
钱串本来是不想看的,但是杰拉尔放图纸的位置真的是一转眼就能把全部看个清楚,看了第一眼后,钱串就挪不开眼了。
那张图原本是他和杰拉尔那天共同做出来的,修改了很多次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杰拉尔今天拿来的这张图是经过修改的,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还是原来的那张。不过距离他想表达的接近了一大节。
“这张图是谁改的?你修改的吗?”钱串有些心急,三两下就把轮椅驶到了杰拉尔旁边,到了他身边后,似乎想起来两个人还在怄气,心里明明很想知道关于这张图的事情,但是偏偏闭口不言了。
孩子脾气。杰拉尔不点破他,也不顺着他,但是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叫我哥哥,你也不吃亏呀,我真的比你大。”
钱串涨红了脸,静了十几秒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哥哥。”
杰拉尔没有为难他,“这张图是我的师傅给我修改的,你是不是感觉他距离你想表达的意思进了一大截,但是偏偏还不是那种具体感觉。”
钱串猛点头,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我师傅当时给我修改完,我也是这种感觉。他说是因为没有更具体的主题,他不知道这个陶的主人真正的想法。”
杰拉尔停顿着,看着钱串儿,才继续说道:“陶瓷的主人他真正的想法。扭曲?挣扎?他到底在扭曲什么挣扎什么?!他是怎么想的?陶瓷是活在他心里的,他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