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人公然诋毁我观清誉,着实可恶!吾愿以道心为誓,施展医术救治这位疫病缠身的病患。
此举非仅为泄一己之愤,更是欲借此善行,彰显我观慈悲济世、惩恶扬善之大道,让世人知晓,我辈修行之人,虽处尘世,心向三清,不容轻侮!”
天玄道人面带几分不忍瞧着那位奄奄一息的百姓,转眼看向对面紫霄观的人群,面色愠怒。
他如今虽已年逾不惑,但数十年如一日地沉浸在医道的研究中让他还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
他天生性情敦厚,面貌方正,透着一股子质朴与执拗。
时常为了寻求一方良药,不惜散尽千金,跋山涉水,只愿平安救治伤患。
不过在几个弟子中,他存在感不强。
毕竟论医术,世人都知老观主乃是当世绝顶。
因此尽管天玄道人医术精湛,却总因师父张道清的辉煌成就而显得相对默默无闻,仿佛是光芒下的一道虚影,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医道世界里。
天鹤道人面浮犹豫之色,思索再三还是摇摇头:“师弟,如今并非彰显你医术的良机,而是关系到我长生观的名誉。
我们不能完全按照紫霄观的路子走,为兄可以肯定,那病人身上必然有着他们下的后手,就等着你出手再对我等一击毙命!”
“如今之计,唯有蛰伏一二,等师父回观再做计较。”
天玄道人心有不甘:“可……”
他一眼就看出,那病人的生机下降速度飞快,恐怕坚持不住多久了。
斟酌着,他附耳在天鹤道人旁侧,语带不忍道:“起码先准备些食水,保住病人的性命吧。”
天鹤闭目沉思,对面的紫霄观众人则纷纷面现嘲讽、轻蔑与冷视之色。
……
“天鹤子中计了。”
后殿内,听着宫女传来的报讯,饮下参汤后额头冒汗的赵婉若有所思,淡淡道。
静姝心忧地从铜盆里拿起浸在热水里的丝绸巾,拧干后仔细轻擦了擦公主的白皙的额头,心疼道:
“殿下这还生着病呢,管那些道士们的家事作甚?快些回榻上躺着吧,来人,为公主整理被褥。”
赵婉含着微笑,眯着桃花杏眼享受着静姝温柔的服侍,不去开口驳斥她,只是解释道:
“本宫此次亦是蒙天玄道长相救,才能转危为安,这不是不愿见到救命恩人即将遭人落计而冷眼旁观嘛。”
“是是是,殿下您宅心仁厚,实乃万民之福。
那可否请殿下为奴婢解惑,这紫霄观背后究竟有何深意与图谋,意欲何为呢?”
赵婉枕着软和的鹅绒绸,双手抱在胸前,饱满的柔软更显曼妙,硕大晃得静姝微微眼晕。
为了减轻因病而难免的汗湿带来的不适,她现下仅着轻盈贴身的丝质衣裳。
毕竟在这幽深的宫殿内外,唯有随她自皇宫精心挑选的侍女得以近身侍奉。
就连羽林卫都被赶出了后殿,远远撤离到长廊之后的客居驻扎护卫去了。
她可以不用那么顾虑形象。
赵婉沉思片刻,缓缓道来:
“紫霄观此番强行登门求诊,其背后所隐藏的病人病情,定是棘手异常。
甚至有可能这病人都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特殊病例,寻常医者难以望其项背。”
“唯有他们自己人掌握了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