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鼠溜得飞起。

很快，被过渡消耗的黑雾如风中残烛，只能摇曳着几缕惨兮兮的黑气，而这黑气已经不能支持它重新凝聚实体。

“还真是一只大老鼠啊。”

步轩咂舌，对着这只四肢抽搐，狂吐舌头的大黑老鼠就是隔空一刀。

硕鼠轰然倒地。

石墙垮塌，光明笼罩下，仿佛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那是一个背对着步轩的白羽神使，贵气、圣洁、高不可攀。

光明洒在他的身上，鲜花簇拥下，无数精灵飞舞着为他唱着赞歌。

步轩站在他背后，犹如匍匐在阴影中的老鼠，在圣洁的衬托下，显得肮脏无比。

“这阳光，也是感染物。”步轩继续平复着心中更加密集的低语。

“来吧，孩子，匍匐在我脚下，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他听到了神圣的召唤。

朦胧中，有一青年前来祈告，“感谢社神，为信士消灾解难，免于病痛折磨，现弟子大病已经痊愈，特来还愿。”

又一妇人上前，“感谢社神保佑犬子学业进步，考入高等学府，特来还愿。”

复又一富商出现，感谢社神庇护他财运亨通，家财万贯。

接着，有升官的权贵，有中年得子的夫妻，人世间种种大事小情，尽都一网打尽，不管你求什么，此地社神皆能让你得偿所愿。

人性中贪婪侥幸的一面被无限放大，再大的疑惑，在不断的洗脑中也会消失。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步轩从呓语的拉扯中脱离出来。

箱子顿开，数十人偶从中涌出，在盛昊英的操控下，人偶拽着红线旋风降临，将鸟人切成碎片。

鲜花干枯、精灵坠落，羽毛瞬间化为灰烬，烤鸡翅一闪而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切恢复如初。

“嘶——”步轩赞道，“这么会玩赖的？”

数百火星骤然出现在鸟人四周。

“嘭！”

灿烂的烟花下，美丽的雕塑倏然变成血色泥石流，疯狂砸向四周，将精灵与鲜花生生埋葬。

然后，一切恢复如初。

“可能是杀的方法不对？”步轩垂眼思索，将情绪陷入低语中，试图从中分辨出更细化的提示。

盛昊英见状，手指微动，用红线将步轩包裹起来，避免他过度沉迷于呓语的幻象中。

显然，他是精神系的。

在信士的还愿下，铺盖着一层底层呐喊，数不清的冤魂恶鬼凝结在一起，似乎在说：

“叛徒。”

“叛徒。”

“杀了祂，杀了祂。”

“寄生者。”

“窃取者。”

“小偷，祂是小偷...小偷。”

步轩感到彻骨的寒冷，地球觉醒者说过的话！

“怎么？”盛昊英皱眉，他没听见底层呐喊，但骤然加强的精神攻击，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

红线在巨力拉扯下，几要断裂。

步轩回神，沉声道，“灵界、尸解仙。”

盛瞳孔缩成针尖状。

步轩拽着他箱子一角，“这里是灵界，先离开这！”

“唳——”

高昂的叫声响起，白骨巨鸟伸爪一抓，带着两人从此地快速遁走。

韩鹏鸟，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