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属下”听得史朝清志得意满,喜道:“好。”
确定了李浩会跟自己,史朝清脸上的喜悦之前多了不少,聊得也更为投机,但话题大多数与这两天的经历有关。
为套更多的信息,聊着聊着李浩提道:“那个被属下抓到的人一直没开口承认自己是马贼头目钟宏,属下怀疑他是利用钟宏这伙马贼的头目,
不知道二郎对他的身份有没有猜想。”
“他的身份?”史朝清抬起眼皮,目露沉思。
“兵马使的政敌,仇人什么的。”李浩提醒道。
史朝清“噢”了一声,有所明悟:“也就杨国忠与阿爷有些不对付,不过这还是因为安伯伯,也就是安节度使。”
“杨国忠。”李浩低喃咀嚼这个名字,用不太肯定的口吻问道:“是不是杨贵妃的兄长?”
史朝清“嗯”了一声。
李浩略做思忖后低沉道:“或许那人就是杨国忠派来的,更确切的来说,史朝义是因为猜测到那人可能是杨国忠派来的,才让蔡文景来争。”
史朝清“啊”了一声:“杨国忠派人来劫我干嘛?”
他不知道安禄山在蓄谋谋反吗?史思明清不清楚安禄山要谋反的事情?
李浩边想边回疑道:“有没有不利于安节度使的传言?”
史朝清沉思了一小会,思明前因后果,调转马头:“不能弃蔡将军不管。”言罢挥动马鞭奔向后方的大部队。
还以为其要策马奔逃回营州的李浩一愣,无奈调转马头。
平卢军的军营在营州城中。
春日和煦的太阳爬到正空,清晨从松陉岭出发的骑兵队伍才入了营州城,出现在平卢军的军营大门。
进了军营,蔡希德便带着队伍往军营正中位置而去。
提前有派快马通知过,史思明倒是没在忙碌其他事情,坐在营房上首的书案等着,也有不少将军落坐于两侧。
看到蔡希德、李浩带着无半点伤痕的史朝清回来,他对李浩与蔡希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了。”
“兵马使言重了,那伙匪徒欲将卑职与二郎除之,怎可留。”
“剿灭匪徒乃是末将本职,不敢言苦。”
李浩与蔡希德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功,得记。”一道亲和,富有磁性的年轻男子嗓音响起。
李浩将视线挪了过去。
那是一名穿着棕色胡服,二十来岁,与史朝清有三分相像,脸庞瘦削,却带着些许英武气质的男子。
史朝清看着那男子,露出不耐烦:“要不是阿兄你的人胡乱行动,这次就将那伙匪徒尽数剿灭了。”
史朝义故作惊诧:“这怎么回事?”他的视线往后移,对站在后方的一人道:“蔡文景,怎么回事。”
蔡文景当即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卑职贪功冒进,按耐不住性子,提醒行动,还请兵马使责罚。”
说完改为双膝跪地,头磕到地面上。
史思明为以示公平,对蔡希德道:“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
蔡希德抱拳应了一声,上前两步,行至书案侧边,侧对着营房里的人开始讲述,当然,不时将一些功劳分摊到史朝清头上。
末了,史思明目光诧异的看着李浩:“我没记错的话,你提出来清剿方案的时候,可没有清理暗哨这一环节。”
“是。”李浩一抱拳:“所以卑职在绕去后方的路上一直在查缺补漏,幸好想到了这一点,可...”他压低了声音,目往蔡文景身上飘去。
史朝义眼皮微不可见的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