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看你箭多还是我力多。”说罢握紧手中金箭朝金光掷去。
“磅”的金器碰撞声,三人丈余之外,两支已经看不出原形的歪扭箭头掉在了植草上。
已经从纳戒拔出钢剑的修士,稍稍把剑换到了左手。
此时第三支箭头也势力不减,破风飞来。就当进入两丈范围时,只见左手带剑向前轻点。带着犹如利剑出鞘般锋锐声响,那金箭便一分为二在两旁土丘与密林中炸开。
还未清楚几息之间发生什么情况的两人,这时才拔出利刃。
“有劫修?”
从界面上的红点消失,舒盛这才把钢剑塞进纳戒。
卞蓁则连剑都未收回,急忙打了发火术进卡口内。会飞的器物只是扇扇翅膀便不动了,留下女修尴尬抿抿嘴。
“似乎,我功法还不够强……”
看出对方窘迫的舒盛这才走到械宝旁边,“那还是我来吧。”
随着手指前头冒出的烈焰,机关鸟终于动了起来。
“姜师姐这是哪个宗门的地界?让散修邪劫竟这般猖獗。”重新翱翔于天上的卞蓁不忿的问了起来。
“舆图上最近的碧山宗离这都有近千里,应该是某个依附其门的大族代管。”姜云拉开张一尺见方的图绘。
舒盛惊讶于那舆图非纸非皮的材质,心里想法渐起。
‘待有机会逛散市,也要给自己这路痴买上份。’
“倒是这位,由始至终都不露面当真阴险。”那纤腰修士还在难以释怀念叨着。
“都当散修了能抓住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你再看看我们几个的境界,最高也就练气四层。还带个能飞的器宝,不要怪别人不眼红。”坐后面的‘体修’赶紧插话。
闲聊几句后,又归沉寂下来,随后数日又回到了沉浸在练技能的时间里。
“到了到了。”
随着姜云一阵欢跃呼声,舒盛也看到了所谓的遗迹。
在那片波光闪耀,广阔无边的蔚蓝湖泊之畔,一座多半已没入湖水的废弃古城。依稀可辨昔日规模,足可媲美戊方界中宏伟壮观的宗门重镇。
“找个没人的地落下,切莫招摇。”
随着御器宝的女修点头示意,诺大的机关鸟隐没在树林中。
不多时相貌陋黑,牙齿暴凸与满脸刀疤的一男一女从中走出,最后跟出来的是位头戴面甲打扮怪异的修士。
“萧师姐还有这等好物?”姜云声音恰好从那面甲后传出,“下回定要找她要个。”
刀疤脸的舒盛,则不断用根木棍在前方开路,“你修为不够,尽量少说话我怕有心者能从你话语中推算你境界。”
“这事真有,据我所知元星门中就有听声辨位的功法。”跟在身后龅牙修士接过话头。
并未花多长时间,三人就从小断崖上跃下,受岁月侵蚀的残垣断壁就在前方。
“你师傅有说过那地火脉,是在地上还是地下或者洞里什么的地方么?”
只见对方摇摇头,舒盛看着这般巨大的遗迹心里也犯难。
“水火皆有的话,肯定会有上升的水汽。师兄可以找处至高点看下这废城。方才在飞空器宝之上的时候,我恰好看到那破城门就是此地的高点。”卞蓁直接给出了建议。
戴着面甲的姜云正欲翻袋,“那就是再用回这机关鸟?”
“不!”只见舒盛摆摆手,“你俩谁带有次级符出门?”
“屏息符可以吗?”面甲修士翻出了张白色符纸。
“有几张?”
“就剩下这张了。”
龅牙打扮的卞蓁也拿出一沓黄色符纸,“一级的可以吗?”
“……用这太贵了划不来。”刀疤脸边摇头边解释,“放你们在下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无法交代,我这有道加速秘法需得用次级符或者丹药做法引。现在只能委屈你们吃回辟谷丹了。”
面甲后几乎传来哭腔,“不是吧?我,我刚刚吃过,这不是要把我撑死?活血丸可以吗?”
“我没带来,你若有自服亦可。”
一番笨办法折腾后,三人终是蹬上了那还剩个轮廓的城门。
放眼远望,鸟瞰之下,东侧城墙蜿蜒伸展没入碧水当中,隐隐还能看到升起的水汽。
“水火交叠而成的温泉么?”舒盛随即向身后两人招手,便带头往那边跑去。
不多时,几人就站在冒着热气的一处湖水废墟上。清澈的水底还能看到忽暗忽亮的地脉烈火。
“应该是这了,接下来……卧槽!”不待刀疤脸骂出声,姜云已经窜进水中。
看着水中红碧两色慢慢在那水中丽姝身边环绕,无聊的家伙开始找话题,“卞师妹,钰真师伯遣你到此的又是寻的什么物宝?”
那细腰的丑修干脆就原地盘起腿,“我也不知道如何描述,师傅就说是源水。至于在哪如何取一概不知。”
很快跟随着水底斑斓光芒,湖面上也铺满了斜落的夕阳。本以为能有个好天气的时候,碧波上溢出的水汽,随着逐步被山岭遮盖的阳光让四周都蒙上了层厚纱。
运行着《漱华典》卞蓁也感受到了炁中的丝丝哀鸣。
“师兄,这碧波大泽里的……”
刚睁眼就看到水上水下,到处都有星光气息在游弋。原本沦为残垣的废墟竟似被那股神秘幽蓝怪力重塑,一栋栋流光溢彩的楼阁巍然挺立,宛如在诉说者往昔的辉煌岁月。
而在其中随意行走的碧色幽魂,仿佛感受不到三人的存在一样。
舒盛早就警戒盯着还在水底的姜云。
‘眼前的幽魂连黄框警告都算不上,倒是这憋水下小半天的姜师妹是否与这些怪事有干系?’
刚才还井然有序的幽魂,忽然就往一个方向跑,不太能看清五官的脸上甚至还能察觉出慌张表情。
片刻之后,还在奔跑的众魂,直接就被股无名力量直接吹成了细小的光球。
万千微弱的荧光炁不断袅袅上升,最终在灰暗天穹重新集结,不多久便化成蓝雨带着寒意点滴地由半空落下。
感受那廉纤中刺心冷意的卞蓁顿然明白了些什么,急忙从储物袋中捧出只洁白的玉洗。原本根本落不到水面与青岩上的细雨,竟然在那器皿之中缓缓聚成了碧水。
“原来是这般,怪不得师傅要我与姜师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