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爱云的叫声,苏春江老两口和苏长江两口子纷纷对视了一眼,也赶紧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此刻苏家老院的大门口正站着一位衣着时髦的青年,中等个,一张和苏爱云三分相似的脸。
留着三七分刘海的狼尾,黑黑的皮肤,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右脸颊的刘海处蔓延至嘴角,看起来有点狰狞。上身一条花衬衫,领口斜插一只蛤蟆镜,下身一条喇叭牛仔裤,黑色的浅口皮鞋。左手腋下夹着一个男士公文包,右手提着一个硕大的帆布行李包。
整个人的打扮气质和村里人卓然不同,站在门前的黄土地上,身上却仿佛带着遥远的地方的气息。
要不是那张和苏爱云几分相似的脸,苏爱云根本就认不出这是自己的三哥苏长湖。
在场的众人都噤了声,纷纷看着苏长湖不说话。
倒是苏白氏愣了一会,接着便红了眼眶,又哭又叫地扑过来:“长湖啊,你这个不孝的,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啊?连个信也不给回!你知道娘有多想你吗?”
苏长湖微微地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倒带动的右脸颊那条伤疤更显狰狞,浑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淡漠地朝苏爱云那边看了看,便被苏白氏扯着胳膊拉回了屋里。
周庆军拉着好奇的族人们,招呼着苏爱云坐上车子,一行人便朝着王官庄而去。
苏爱云倒是想有心留下来看戏,但看此时的爹妈和哥嫂,眼里全是苏长湖,连个眼风都没给她一个,便怏怏地歇了心思,随着周庆军一同离开了苏家庄。
村里看热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今天苏家老宅倒是格外热闹,闺女、女婿和亲家都来了,就连好几年未归的苏长湖竟然也回来了。
苏家老院里,周晓丽给苏长江使了个眼色,苏长江殷勤地想将行李从苏长湖的手里接过来,被苏长湖给拂开了,便悻悻地住了手。
苏白氏拉着苏长湖的胳膊,一行人将苏长湖给迎进了屋里,待苏长湖坐下,将行李箱放到了自己脚下后,周晓丽殷勤地提来暖壶,给苏长湖倒了一杯水。
苏白氏扯着苏长湖的手不撒开:“长湖啊,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年都不给家里来封信?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咋留的这道疤?还疼不疼?”
到底还是母子连心,苏长湖将苏白氏的手从脸上拿开,握在手里:“娘,我没事,这几年我去了南边,在南边的一个老板手下做事,平日里工作太忙。”
摸了摸脸颊的疤,:“刚开始去的时候,有一次走夜路,不小心摔倒了,被地上的碎玻璃划了脸,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不疼了。”
苏春江看着几年不见的儿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那你这次回来,还打算再走吗?”
“不走了,我打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