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见证人刘八爷的面,八仙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整整八两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
裴勇和裴玲这两个孩子自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真金白银,更无从知晓这么多银子究竟相当于多少铜板。
“哎,家中没个能主事的大人,仅凭这四个孩子,根本守不住这些钱财,恐怕就是裴家老屋的人来了,也不可能守得住啊。”
刘八爷心中了然,仅靠这四个孩子,这笔钱财最终会被陈家的人搜刮得一干二净,甚至这几个孩子的去向,都难以保证他们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钱是留给大哥家的后人,难道陈家会来抢吗?”林鹏满脸疑惑,即便裴家是外来户,裴家好歹还有老屋的长辈,怎会落魄到被人欺负得如此凄惨。
“说来说去,还不是陈家有一位读书人,而且已是秀才。”刘八爷说这些话时,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绝望。
秀才对于读书人而言,是高不成、低不就,虽不像举人可做官,但秀才上方通常会有县衙的庇护,而且秀才已算是县官的学生,一旦成为举人,就等同拥有了司法豁免权。
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县衙的人都不会轻易去得罪一名有前途的秀才。
不得罪并不等于秀才就有权利,可百姓不懂啊!尤其是百姓与秀才发生矛盾时,一般都会认定是普通百姓的错,更别说去干预一户秀才的家事。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林鹏满脸狐疑。
古代的法律竟是这般混蛋,就连裴家的人也不能得罪做秀才的孩儿他舅舅。
“办法不是没有。”刘八爷若有所思地想着,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下颚的山羊胡,说道:“这四个孩子自卖自身,成为你的家奴,如此一来,就变成你的私人产出,便无人可与你争抢。”
“我去,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林鹏内心近乎崩溃。
“你听我说。”刘八爷凑到林鹏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与他的父亲是同袍,你就说他父亲欠你的债,将这个家的孩子托付于你,都无需写文书。”
说着他笑着看向这些孩子道:“你只需向县衙交一点手续的银子,这事情就能办妥,不过……”刘八爷说到这,将声音拉得很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哎,八爷,有话就说。”林鹏还想听下文呢,可这老头又来玩这一招。
“最好你能在村里落户,这样县衙考虑人口问题,会答应得很快,而且我也能做主将裴家老大的田产,过户到你的名下。”
听完刘八爷的话,林鹏瞬间陷入思考之中,他担心孩子们是否愿意,还有县衙那边是否会那般好说话。
他这是穿越到了什么时代啊!林鹏内心呼喊着,他实在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没娶媳妇,就要承担起养育四个娃的责任。
林鹏眉头微皱,继续追问:“刘八爷,那县衙究竟会要多少银子?”
刘八爷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林少爷,四个孩子约莫二两银子,至于田产和房屋,大约一两银子便足够了。”
林鹏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买四个孩子竟然比买田产房屋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