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听见刘季问,顾不上哭,擦擦脸上的眼泪,长呼一口气:“哎,我等会儿出去。”
他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来有哭过的痕迹,出来的时候除了两个老人眼睛花看不真切,其他人虽然看见了也默契的没有提。
杨冬湖夫夫二人又略坐片刻就打算回去,刘阿嬷强留不住,只好再三道谢后让草儿把他们送出去。
刘季看出几人心里有事儿藏着,跟着他们一块儿出了门,在门口拦住他们非要问个究竟。
“草儿,你哭什么?是不是有归远的消息了,还是有其他的什么?你别自己藏在心里,有什么话说出来,我能帮上的肯定帮。”
刘归远的消息草儿谁也没说,还让几个知情的人帮着一块儿隐瞒,刘季若是知道刘归远还活着,肯定说什么都要把人带回来,草儿不想打扰刘归远好不容易的平静生活。
现下平静生活维持不住,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杨冬湖开口替他回答:“刘归远有消息了,不过他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现在有了新的身份,叫文恩。”
外头冷的很,赵洛川接过他的话三言两语说了一遍,刘季从开始的迷茫到最后的气愤,果真如草儿所想,几乎是要立刻去把人带回来。
现在下着大雪路远不好走,草儿拉住他劝了几句,说再着急也要等雪停。
赵洛川与杨冬湖同心一体,二人所想几乎不差,他也开口道:“你先别冲动,这事儿也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事儿,反正刘归远在那儿也不会跑,等过雪停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把他带回来,旁人他可以不管,但他父母他一定得管。”
几人轮番苦口婆心劝下来,刘季才慢慢冷静,按下心中的冲动,他知道刚才草儿通红的眼眶,那眼泪多半是为了刘归远,等重新看向草儿时,他眼里有怜悯和几分怪异的情绪。
说好了雪停以后要去,刘季记在心里,在之后两天里,对草儿和两位老人更加殷勤几分。
都说十里不同习,但冬至吃饺子的传统远在百里之外的文灵也是一样遵守。
草药院子不管干什么都是一股草药的苦味,煮粥是这样,煮饺子也是。
她非说冬天的白菜馅的饺子滋补,里头还得加黄芪,刘归远不喜欢那股子苦药味儿,可包饺子的不是自己,他等着吃也没说什么。
不寻常的是自从上回见了那个叫草儿的哥儿,他脑子里不时就蹦出一些熟悉的画面,那小哥儿的脸出现的是最多的,每回只要这时候,他就爱愣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草儿。
文灵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自然能发觉他的不寻常,在又一次叫了好几遍文恩没人回应时,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甚。
怕突然有天刘归远会认真的告诉自己他不叫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