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初想起杨冬湖早上觉得鸡蛋腥气,他的厨艺一般,实在不知道做什么送过去,便去寻了朱翠兰。
那头猪骟开了,五花肉和排骨都做成了菜,最嫩的那部分肉朱翠兰把它剔了下来,混着菜园里新茬的韭菜,剁成馅包成馄饨让赵方初给杨冬湖送去。
屋里杨冬湖将那几块点心才吃完垫垫肚子,有些噎挺还想起来倒杯水,赵方初端着碗进来赶紧阻止了他:“冬哥,你别动,我来,想喝水是不,我来倒。”
说着他把碗递给杨冬湖:“是不是饿了,娘才包的馄饨,有点烫你小心点儿吃。”
屋里就他俩人,杨冬湖觉得红盖头实在麻烦,索性把盖头撩开一角别在发间,这样好歹他能看清东西。
院里的馄饨皮薄馅大,底汤是用大骨熬出来的浓白一片,上头还飘着点点油星。
胃里没有清晨那会儿难受,杨冬湖细嚼慢咽也吃了半碗。
院里院外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窗户上的大红喜字尤其显眼,赵方初也是满脸笑意:“外头来了好多人,春晓姐也来了,在外头帮着我娘做饭呢,她还给你带了东西,还有食楼掌柜也送了东西过来,加起来还不少呢。”
杨冬湖一天都闷着没见人,赵方初把外头觉得有趣的事儿都说给他解闷。
“掌柜的有心了,大姐在他那儿也放心。”
赵方初点点头:“对,掌柜的人挺好的。”
说着他又仔细盯着杨冬湖的脸,真诚道:“冬哥,你今儿特别好看,平时就该跟今天一样,多在脸上费些功夫,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心情也好。”
杨冬湖头一次被这么精心收拾,口脂面膏一样不落,眉心处还点了红点儿,叫赵方初说倒有些像画里的人。
这话一出,杨冬湖连连摆手,今儿麻烦这一回就够他受了,要是日后整天都要这么麻烦,他宁可不漂亮。
床上的喜被内里的棉花松软,外头的被面又摸起来光滑,赵方初看着屋里的陈设又看看杨冬湖,有些羡慕开口:“这置办的真好。”
“你成亲的时候肯定比这还好。”
赵方初一提成亲便想到了那人,嘿嘿一笑:“希望吧。”
那碗馄饨杨冬湖到最后也没吃完,剩下的赵方初不愿浪费,几口就打扫了。
直至日暮西沉,外头杂乱的声音才渐渐消散,那些想要灌醉赵洛川的人最后个个都是被人扶着才能走回去,赵方宇从开始就得罪了赵洛川,二人拼酒也是最多的,醉的也最厉害。
赵洛川尚且能步子虚浮着自己走回去,虽然不稳,但好歹摸对了门。
赵方宇往桌子上一趴,什么都不记得,还是朱翠兰和赵方初俩把人扶回去的,赵河也是一样。
屋里房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随赵洛川的走进一起传来,杨冬湖还是第一次见赵洛川喝成这样,小声开口:“你还好吗?”
赵洛川没回答,从桌上拿了准备好的酒杯斟满酒后端着走到床边,喝合卺酒的酒杯不大,一小口的量。
“冬湖,该喝交杯酒了。”
喝了交杯酒就该入洞房了,杨冬湖与他待久了想起这些事还是觉得害羞,从赵洛川手中接过酒杯,二人手臂互相缠绕,这酒就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果酒,放的时间长远,闻着没有酒味只有果香。
喝下去的瞬间,赵洛川像是等不及,一把掀开那碍事的红盖头,盖头底下的唇红齿白迷住了他的双眼,他不管不顾的起身压上去,堵住杨冬湖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话的双唇,二人深深交换了个带着浓烈酒气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