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为了不亏待人家姑娘,下了足足二十两的彩礼,从山上抓来的野兔山鸡倒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有一张完整的白狐狸皮,那可值不少钱。
如今过去了三年,银子早被王杜鹃花了个干净,现在要把这些东西都吐出来,简直是要她的命一样,她怎么肯。
这时附近的乡长杨文才急吼吼的赶了过来。
听说赵家去杨大力家要人,他紧赶慢赶的追来了,这要是闹出什么大事来,他这个乡长也算是当到头了。
王杜鹃一看见杨文才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拉住乡长的手开始哭诉:“乡长,你可来了,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铁了心要把我们逼死,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谁逼你了,明明是你反悔在先,贪了聘礼还想悔婚,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赵家人要被王杜鹃气疯了,当着他们的面还敢颠倒黑白。
杨文才听着两边各执一词,心里也清楚这事就是说破天去也是王杜鹃理亏,可是赵家毕竟是外姓人,他不好明面上向着赵家说话。
只好先冲着赵家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好话,安抚了他们的情绪。
赵洛川也明白杨文才当乡长的难处,不再多言,只说:“彩礼二十两是无论如何也要退的,那狐狸皮是我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其他的我可以不要,就这两样,还回来我们马上走。”
王杜鹃哪里不晓得就这两样占着聘礼大头,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道:“真是没天理啊,你把我们家冬湖耽误到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让他可怎么活啊,你们这是要活活的逼死他啊。”
朱翠兰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去给她一脚,怒道:“我呸,谁耽误了,要耽误也是你耽误,不想让杨春雪嫁过来,怕不是留着要卖个更高价吧。”
王杜鹃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
一口唾沫吐在朱翠兰的脚边,继续耍无赖道:“就是你们。全村人都知道冬湖许给了赵家,你们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没门。人就在屋里,要娶就把人带走,不娶直接拉出来打死抵债。聘礼想要回去,做梦。”
这下就算是杨文才也惊着了,拉出来打死这种荒唐的话也能随便说出口吗,呵斥道:“简直是胡闹。”
朱翠兰没想到王杜鹃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当即喊到:“你们老杨家的人我们可要不起,谁娶你们家的人,就好比蚂蟥上了身,那是要被吸一辈子血的。”
赵家人也附和道:“就是,人我们不要,钱一分不少的拿回来,这事就算完了,要是不给,我让你们也过不安生。”
王杜鹃还想继续耍无赖,却被打断了。
杨冬湖只听见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院子里乱哄哄的声音一下安静下来。
杨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来,原本佝偻着的身子,弯的越发厉害了:“真是对不住各位了,给大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老婆子在这跟大伙赔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