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山岳般大粗大的奇特巨树上,有着一座巍峨庄园。
庄园内,有着大大小小诸多建筑,这些建筑皆散发金属光泽,呈暗红色。
最高耸的主殿内,以及广阔的庄园各处……都尸骸遍地,血腥气浓郁,无数粗壮的血管宛如藤蔓,爬满了整座庄园。
主殿内的中央,俊朗男子全身染血,他被骇人的血管完全束缚,极不情愿的半跪在地。
“呵呵……小子,你以为你是小说主角吗?竟胆敢来此寻仇!!!”
“不……你并不是,也没有能力杀我!”
一巨大石椅上正半躺着一魁梧身影,他眼神冷漠、轻蔑,俯视着下方喋血的俊朗男子……
石椅上,魁梧男子全身的皮肤呈半透明状。
他好似血人。
那一道道狰狞经脉密密麻麻……全都汇聚向胸口那颗诡异、充满生机的肝脏。
血人看着满目狼藉的大殿,冷冷道:“哼!力量如此弱小,倒是给我闹出了不小动静……”
血人手中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话音刚落,手掌开始越握越紧……
“肝帝!我不会死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一定!一定……”俊朗男子痛苦难忍。
他全身千疮百孔,胸口更是被粗壮血管洞穿、侵袭入体,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仍在疯狂咆哮……
“噗呲……”
血人手中的心脏被捏的粉碎。
与此同时,被血管包围的俊朗男子也被血管吸食,化为一摊碎骨,掉落满地,大殿内……没再有任何声音。
……
“嗖、嗖……”
一艘飞船在太空飞速前行。
宇航员们已完成探月行动,正准备返回地球,全然不知飞船表面……附着了诸多恐怖生物。
这些生物薄如蝉翼,透明如水,且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肉眼难以察觉…
透明生物刚进入大气层就脱离了飞船,像纸片一般,飘向四面八方。
……
“爸……爸爸……”
医院的病床边,有两个孩子,正在嚎啕大哭,一男一女,一个叫贺云,一个叫贺雨琴,哥哥十六岁,妹妹仅七岁。
病房外,女人呆呆看着护士递来的病危通知书,她精神萎靡,双眼空洞无神,已然绝望……
女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名叫温玉。
半年来,温玉四处寻医,想要救治丈夫贺正根,可换来的却是医生的一次次摇头和叹息!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都叫你们离我远一点了,就是不听!”
病床上,贺正根干瘪蜡黄的脸上笑容依旧,他没什么文化,却很固执,即便医生说过他的病没有传染性,可他还是不信。
“爸爸!疼不疼!”
小女孩用小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腹部,明亮的双目泪眼汪汪。
“好啦!阿云……琴琴……不要哭,爸爸没事,爸爸一点都不疼!”
男人轻咳几声,长期服药令他声音沙哑,连呼吸嗓子都疼痛难忍,他却依旧开口安慰着眼前的儿女。
……
男人病的很重,是癌症,还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肝癌,已经属于第四期,也是俗称的肝癌晚期。
他胸口的导管,以及手臂上的吊针好似将男人禁锢,令他终日卧病在床。
长期服用药物、多次的化疗,甚至拜访过一些知名中医,都未能改善贺正根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也越发虚弱。
在病危通知书下达三天后,男人离世了……
临终前,男人几番抬手,坦想要触碰熟睡的儿女,想最后抱抱他们,却又一次次收回发颤的左臂。
男人的妻儿一遍遍看着监控,悲痛欲绝,病房内充斥着哀嚎声……
他们再也抑制不住,抱向那具冰冷的尸体,面对眼前的亲人,又岂会害怕和嫌弃,而这一次,男人却再也不能将他们推开了……
与此同时,在世界各地,人类的死亡率在急剧上升!
这些人的死因皆为疾病。
如:癌症,流感,瘟疫等。
而罪魁祸首……正是探月飞船带回的透明生物,它们携带了大量的未知病毒……
贺正根是农村户口。
他们夫妻俩一直待在老家兴雾镇,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
在兴雾镇这一带,观念还很传统,人死都为土葬,讲究的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七天后,贺正根被埋在兴雾镇的其中一个坟岗。
夜晚,泛红的月光下,几只乌鸦在树上哀鸣,叫声凄惨且尖利,伴随着寒风呼啸,以及地上新撒的黄纸……令坟岗更添了几分阴森。
兴雾镇太大了!
光是常住人口就几十万,还有少上外出打工还没有回来……
仅埋葬贺正根的这片坟岗,便有大大小小近万个小土坡。
这些坟墓分布在小山各处,墓碑新旧有别,不知是年代太久远,被风化腐蚀,还是遭受了盗墓者的破坏,有些土坟连墓碑都没有……
“嘎——嘎——”
忽然,一只腐烂且长满蛆虫的手破土而出,又迅速缩回长满杂草的土坟中,而坟土上的乌鸦已然消失……只飘落几根滴血的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