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大约一万二千年前,位于海格力斯之柱,海岸对面遥远的彼方,那里有一个超级大陆。在这个神秘的国度上面,有一套超越今人所认知的超文明体制,以及各种奇幻传说,此地名曰阿特兰提斯。
经过几千年的文明进化史,他们孕育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司法制度、宗教信仰、语言文字、阶级制度、货币换算以及度量衡等等。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人民过着富足快乐的生活。但是,一个文明由兴盛走到灭亡,往往是因为人类不断犯下同样的错误而引起。权力使人心慢慢腐化,贪婪与丑恶开始浮现,无穷无尽的欲望像病毒般漫延出去,当道德观到达名存实亡的同时,天下即将大乱……
正值深秋,满山遍野尽是枯黄的落叶,一股由北方急袭而来的冷风,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枯叶卷起。那片枯叶随风飘扬,被远远吹送出去,落入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随着河水漂流至“赫拉湖”上。这个赫拉湖四周都被高山峻岭包围着,所形成的独特景象,可以堪称为一个奇观。它的地点跨越于“马纳斯王国”与“波提萨王国”之间,复原广阔,延绵数百里。
在赫拉湖边有个小市镇,这里距离马纳斯王城,约摸有大半日路程。小镇上只住着稀疏的几十户人家。镇中心也就只有一条主要街道,街道两边都是小商店,不过这一天,每间商店几乎都大门深锁。
中午时分,街道上出现两位老者,他们幷肩而行,都是要去街尾的酒馆小酌两杯。酒保见推门进来的人幷不陌生,便殷勤上前招呼。只见带头的老者一脸胡渣,身材健硕,身上粘满木屑看来是个木匠。另外一个老者长得矮矮胖胖,走在木匠背后几乎被遮蔽全身,只突出一个圆溜溜的酒肚子。
两位老者刚坐下没多久,酒保便拿着一个托盘,端上两瓶酒和一些送酒小吃,开玩笑道:“木匠老头,今天是吹什么风,把你这么早就给吹进来?店里面的生意不用做了吗?“那木匠叹了口气,说道:“还做什么鬼啊!从上个星期到现在一张单子都没接过,今天在店里呆了一个早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先关门来喝它两杯再说,真的见鬼了!”
酒保陪着笑道:“坦白说吧木匠老头,现在世道这么乱,别说你生意难做,就连我们店里的生意都少了一半有多。”木匠老头听酒保这样说,转头在小酒店里一看,发现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只有一个青年坐在角落喝闷酒,跟平常的热闹的景象完全不不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那胖老者插口道:“最怕再过个十天八天,不但没生意做而且我们全部人都要逃命去了。”
酒保惊道:“皮耶先生你是说波提萨军会攻进城来?我想……我想没那么容易吧?”
那皮耶先生摇头道:“这个就很难……很难讲了……。”
酒保追问道:“皮耶先生你是否听到什么消息?”
皮耶先生顿了顿道:“住在村口那个农夫,你们都晓得吧?”酒保和木匠老头两人同时点头。
皮耶先生道:“那么我就不怕直接对你们说了。两天前那农夫把蔬菜拿去城里面卖,直到昨天傍晚才回来。当时我看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便问他发生什么事?于是他便跟我说起在王城里面听到的消息。”不懂皮耶先生是害怕还是紧张,他一边在说,手也一边在抖,他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才稳定下来,接着说道:“那农夫说几天前波提萨大军压境,一口气攻陷了鱼骨关,侵占了附近几个村庄,还到处杀人放火。”
酒保和木匠老头两人一听,脸上突然变色,不禁对望了一眼。
木匠老头颤声道:“皮耶先生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不是开完笑吧?”
皮耶先生道:“我当时也跟你一样惊讶,但看那农夫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事态严重。”
酒保道:“我们马纳斯国军跟波提萨军交战了将近一个月,不是一直都防守得很严密吗?为什么会突然被敌军攻破?”
皮耶先生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听闻波提萨军增援了不少兵力,还派了些奇能异士前来助攻,大概跟这些有关吧!”
木匠老头怒道:“龟子孙的波提萨军,老子如果在前线作战,一定杀个他妈的片甲不留。我们马纳斯国土山多河多,可谓易守难攻,怎么糊里胡涂的就给人家攻陷鱼骨关?”
皮耶先生道:“可不是我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波提萨人天生彪悍,骁勇善战。这次带兵的古万特将军,他手下士兵每个都训练有素,反观我们马纳斯军队真的有所不及……”说到此皮耶先生不禁又叹了口气。
酒保忙道:“那也不至于这么快被攻下鱼骨关吧?当中是否有些……有些……”
木匠老头插口道:“是有些不寻常的原因,唔,你们说会不会是军中有内奸?又或者是那班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大臣在搞鬼?”
皮耶先生跟酒保一听连忙打手势,让木匠老头说话小声一点。木匠老头瞬间警觉自己疏忽,便停止继续讲下去。三人不禁回头看一看坐在角落的那个青年人,只见他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酒瓶,幷没有理会三人的议论。
皮耶先生悄声道:“你不想活了吗?在这里讨论这些事,还那么大声。”
酒保跟着悄声附和道:“对啊!最近国王颁下禁令,严禁平民百姓在大庭广众之下论政,扰乱民心,犯者一律监禁十天。前些日子城里就抓了不少人,如今还在牢里面受苦呢!”
木匠老头一听更怒,一拍桌子骂道:“想出用这种恶法对待人民,不用说这一定又是那个贼丞相哈赤凡的鬼主意了。就算他可以用利这种高压手段,掩盖我们马纳斯人民的口,也掩盖不了阿特兰提斯的悠悠众口!”听了木匠老头此番话,酒保跟皮耶先生不禁点头。
皮耶先生叹道:“波提萨国王励精图治,且心怀远志,内安民心外克强敌,是个如何了不起的人物。哼……反观我们马纳斯的国王是如此不堪,只会宠信奸佞,身边尽是些阿谀奉承的酒囊饭袋。官场之中的腐败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这样又如何会不……不……。”“亡国”两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酒保道:“这些还不是要怪那个哈赤凡,自从他得势之后不断上行下贿,排除异己,将弹劾他的人全部消灭,如今留在国王身边的人,几乎跟他都是一样,蛇鼠一窝。”
木匠老头道:“最该死的事情,是我们国王却很相信他。明知道波提萨国王狼子野心,屡次带兵侵犯我军疆土,哈赤凡却三番四次说要割地求和,使我们损失了多少土地?到了现在终于要开战,可是我们的国王依然那么胡涂,还要继续相信哈赤凡。”
酒保道:“我早前听人说过,这贼丞相暗中跟波提萨军有来往,前两天我军突然大败的事,说不定是他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皮耶先生点头道:“没错,前些日子城里面就有人传言,说这家伙早就跟人家勾结。但朝中大臣个个都护着他,上朝时还不断赞颂他的好处,而且还对国王说什么,坊间的流言蜚语不足以尽信,在非常时刻要稳定人心等等,“严禁论政”之事就是如此而来。”
酒保道:“如今看来,朝中只剩下纳尔逊将军一人,是真心真意守护我们马纳斯。不懂纳尔逊将军现在的情况如何?”
皮耶先先生道:“这个就没有听那农夫说起。但是,纳尔逊将军精明干练,我相信他应该没事的。如果要担心的话,倒不如多加提防朝中那班不安好心的小人更好。”
木匠老头附和道:“对对对……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有时候无形的中伤,比夺命的利器有更大的杀伤力。纳尔逊将军这次打败仗,哈赤凡的狐朋狗党,还不趁这机会落井下石?他们一定会在国王面前进谗,弹劾纳尔逊将军没尽力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