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腹部突然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她马上看向自己,一郎中模样的男子正在给自己施针,他低着头尚不知女子醒来。
沈云年幼时受母亲冯氏的熏陶,研习了许久的医术,对针灸尤为精通。
她仔细看着男子的施针动作和选择的穴位,突然觉得不对。
这走针,不像是治病的,倒像是......害人的!
她右手突然发力,抓起男子手腕一个反手。
“嘎嘣!”
“啊!”
伴随着男子的一声惨叫,屋子外面的众人急忙冲进来,
“郡主!”
“郡主您怎么样了?”
“郡主您没事吧!”
下人们焦急地围了上来,
大丫鬟柳灵甚至要急哭了。
郡主?
沈云看到此场景懵住了,内心正疑惑,突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具身体原是荣国候的嫡女荣笙,母亲是西楚前来祯国和亲的庆雅公主。
荣笙自小样貌才华就如庆雅公主一样出众,受圣上青睐,被封为永安郡主。
可好景不长,庆雅公主五年前因难产去世,一尸两命。
荣笙从此郁结于心,变得懦弱胆小,身体也每况愈下,经常昏睡不醒。
想及此,沈云手腕搭脉,不由心惊。
这郡主中毒已深,应该是被毒死的。
这时,疼的跪地的薛郎中终于缓了过来。
他扶着断了的手腕,眉头紧锁哀声道:“郡主,您这是何意,为何突然动怒?”
“哼,”现在的荣笙冷笑道,“不知薛郎中是否知道鹤兰之毒?”
薛郎中听到这个名字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假装淡定道:“回郡主,在下身为郎中数十载,自是知道,此毒无色无味,甚是难解。”
“那我身中此毒,你为何没有诊出?”荣笙神色肃杀,语气冷冽,
“还要在神阙穴施针,加速毒运全身!”
周围的丫鬟下人听及此都惊得眉毛一竖,不敢作声。
薛郎中也心中一惊,暗道这深闺郡主怎会懂这些,这绝不可能。
他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故作镇定道,“郡主确实未中毒,在下可以性命担保。”
荣笙明亮的眸子死盯着他的脸,想起前世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李玉京,眼底尽是冰冷。
随即她用银针扎破自己纤细的手指,让血液缓缓流入茶杯中。
大丫鬟柳灵急忙想要阻止,荣笙对她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茶杯已满。
荣笙举起茶杯,示意柳灵送到薛郎中面前。
“若薛郎中敢喝下这杯血,本郡主便可饶你不死。”荣笙如水的双眸像把利刃对准薛郎中。
薛郎中望着杯里红中带黑的血,浑身冷汗直冒。
他颤抖着声音道:“郡,郡主,是在下的疏忽,请容许在下再用银针验血!”
“那倒不必了,”荣笙立马冷声道,“直接把血喝了,有没有毒一目了然,本郡主没那个耐心。”
薛郎中听后心中大骇,心道这个永安郡主最是懦弱好拿捏,怎么施针之后像变了个人?
荣笙见薛郎中僵在那里,示意小厮上前掰开他的嘴,
就在血将要倒进他嘴里时,侯府主母吕氏突然闯进来。
见状,她直接夺过茶杯摔在地上,喝道:“大胆奴才,怎对薛郎中如此不敬!”
荣笙瞪着吕氏的脸,眼神冷厉得可怕,她就是吕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