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艾伯特换上一身正装，把披散的头发扎成马尾，准备出门。

艾萨克口中的兰卡是盖因斯布鲁克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小提琴演奏家，虽然和谢丽尔这种大众向的明星不一样，但是在国际上同样享有相当的声誉。

当然，更重要的身份是，兰卡是艾萨克已经订婚的女友，如果不是还没结婚，两人就住到一起了。也正是遇到了兰卡，艾萨克这个花花公子才收敛起来，现在一下班就老老实实回家，再也没有去过酒吧夜店这种地方。

今晚歌剧院的演出项目是一小时兰卡的独奏再带一小时的歌剧演出，哥俩是冲着这段独奏来的。

艾萨克是听的一脸享受，但是对艾伯特就有点折磨了。他的审美水平虽然也很在线，但是小提琴这种雅致的音乐他确实不太喜欢——

——确切的说，是不太喜欢这首曲子，现在兰卡拉的曲目节奏舒缓而抒情，现在这种音乐容易让他犯PTSD。为了避免PTSD，他最近刚喜欢上节奏刺激一点的歌曲，流行啊，摇滚啊之类的。

“你这家伙，最近换口味了？”兰卡的演奏结束，艾萨克睁开眼，看向一脸不耐烦的扯着领带的艾伯特，“你之前不挺喜欢这首曲子的？”

“我最近觉得网上的话有道理，飞行确实和流行乐更配。”艾伯特耸耸肩，“怎么，你不会最近都没上天飞两圈吧？看上去我和谢丽尔说的还是保守了，现在打下你十次恐怕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谁和你一样啊，放个假，忙的事情不是和飞行有关就是自己在天上飞的飞行宅。”艾萨克反唇相讥。

“那我喜欢，你怎么地吧，行了，我知道你丫多半是憋不住了，你自个在这享受吧，我出去喝点东西。”

艾萨克对他哥了解的太清楚了，这个人离了雪茄活不了，今天的演出上下部分各分两段。现在演奏完第一段，中间有个二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看艾萨克这个样，多半是憋不住了。

“别往普包那边跑，首相的二公子和财务大臣的大公子今天应该也在，齐格那边暂时还用得着他们的家长，能不理他们就别理。”艾萨克点了点头，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再说，你现在手刚受伤，别干架。”

“行，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喜欢上你这个烟鬼的。”艾伯特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正如艾萨克所述，艾伯特整个人几乎都扑在飞行上，对飞行有影响的事情他几乎没一个会做，比如说，因为烟草会损害呼吸系统，所以艾伯特从不抽烟，甚至连二手烟都不太能接受。偏偏艾萨克是个烟鬼，一个月得抽两箱雪茄。这也是艾伯特不怎么回家的原因，艾萨克最喜欢的休闲方式就是在大厅里抽烟听音乐，你让艾伯特一直和他住还不如杀了他。

包厢里又不禁止吸烟，何况这个包厢是艾萨克的，让地方的当然是艾伯特。

走出门去，艾伯特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准备去歌剧院内的酒吧那边弄点喝的。

“艾伯特先生，依旧是气泡水是吗？”酒保看到艾伯特，微微一笑，问。

“没错，我应该有阵子没来了，你还能记得我的习惯，真是辛苦了。”艾伯特点了点头。

在深渊探测忙起来之前，艾伯特不止一次和他哥来这里，只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酒保还能记得艾伯特的习惯，确实不容易。

“毕竟来这里只点气泡水的客人还是很少见的。”酒保将一杯气泡水推给艾伯特。

“艾伯特？”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艾伯特扭头一看，戴着墨镜的谢丽尔手里拿着个空的酒杯站在他身后，一脸的局促。

偶遇之下，艾伯特也没多好奇，倒是谢丽尔现在这个样子……

艾伯特一皱眉，开口问：“你怎么了？”

现在她这个样子可不太妙。

“果然是你啊……太好了。”看到艾伯特那张脸，谢丽尔终于松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然后登时装作不胜酒力般地往吧台上一趴。

“门口那边有几只烦人的苍蝇，帮我掩护一下。”她压低声音对艾伯特说。

艾伯特身高一米八七，谢丽尔往他身边一钻，正好可以拿他当做一堵墙。

“烦人的苍蝇？”他抬眼往酒吧门口一看，登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公国首相次子艾登·布朗和财政大臣长子约翰·斯图加特。

布朗家和斯图加特家里都是刚封的爵位，但是立的继承人都不是他们，公国的继承法是财富和官爵分离制度，既然继承不了政治地位，那他们就能继承家族里庞大的财富。因此这俩人最喜欢的就是在各种地方猎艳，这几年被他们带回家过夜的大小明星都能写个目录出来了，好在谢丽尔一直以来是保持着深居简出的习惯，这才没被这俩人骚扰过。

很不巧的是，在上次大战时期，这俩也被塞进部队里去镀金。当年在艾伯特手底下被收拾的最狠的就是他们俩。这也是艾萨克让艾伯特别乱晃的原因，虽然真打起来，艾伯特能连他们的保镖一块揍了，但是打完了会很麻烦。

更何况，他也确实手刚受伤。

看到这个情况，艾伯特心说不妙，别说给谢丽尔打掩护了，他自己都想赶紧找个地方躲着。但是谢丽尔已经趴在这了，他的性格又不允许他临阵脱逃，于是干脆和酒保要了个帽子，头一低，就当自己不存在。

好在，这俩人在酒吧门口转了两圈就离开了。

“行了，那俩蠢货走了。”艾伯特伸手肘戳了戳谢丽尔，她这才爬起来。

“你这是？”谢丽尔看着戴着帽子的艾伯特也是一愣。

“打掩护就得打的专业点。”艾伯特搪塞了一句，摘下了帽子，“你来这里干嘛？”

“是兰卡小姐邀请我来的。”谢丽尔微微一笑，“你呢？”

“我陪我哥。”艾伯特回答，“想喝点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算了。”谢丽尔伸了个懒腰，“没想到会和那两个家伙在一个包厢，真是倒大霉了。”

酒保将另一杯气泡水端了上来，谢丽尔拿起来喝了一口，挑了下眉。

“你来酒吧就喝这个？”

“喝酒影响神经，对飞行不好。”艾伯特耸耸肩，“因此我每个月最多只摄入五十毫升酒精，很不幸，这个月的酒精配额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