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紧随其后。

山打了个哈欠，树开始缓缓沉到地面之下，在地下，云墨看见了漆黑的背景和上面闪烁流转的奇特光芒。

不多时，几人到达了理想城，树缓缓浮上地面。

云墨眺望着前方的城市。

城墙破败，杂草丛生。

几人走向城门。

城门边上的城墙缺失了几块。

云墨把视线投向城中。他还没看见城中的情况，就被一块立在道路中央的石碑给吸引了注意力。

云墨看出来了，那个石碑的石头来着城墙。

几人走上前去。

北川摸了摸石碑：“这里是理想城，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殉道者。”

北川顿了顿，将手收回：“云墨好好看着，这里曾经的人们来自各个地方，祭拜的习俗各不相同。以后我不在了，就是你来了。”

云墨沉默。

北川先向石碑拜了一拜。

然后从包中取出准备好的纸钱，他又取出火柴，将纸钱点燃。

然后北川又取出了几朵鲜花，他将花抛进了火中。

最后他用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滴落在火中。

他随意地甩了甩手，看向云墨：“这几个步骤分别对应着间月，埃尔珀普，和兽族的祭拜习俗。”

云墨点了点头。

他默默等待火焰熄灭，等到火焰熄灭，他走上前去，高越两米的石碑四面都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人的名字，云墨把手放了上去。

他向来是一个没什么实感的人，但是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北川口中原本虚无缥缈的遗志。

他抚摸着石碑上的字，他恍惚间仿佛看见，灯火通明的这里站着无数人。

他们都站着这里，隔着十七年的时空与自己对视。

云墨闭了闭眼睛，他想起了自己看见的幻觉。

那些场景大概就是理想城陷落时的场景了吧。

云墨如此想着。

云墨回想起了他当时的感觉，像被无数人推离深渊。

云墨一笑，感觉还真准啊。

“没有遗物，我们撑了三年，

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

我还是高看这里的城墙了，

觉得它什么风雨都挡得住，

但是呢，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

理想城的城墙没能挡住那夜的风雨。”北川对着石碑自言自语。

北川闭了闭眼睛。

而云墨愣了一下。

是啊，其实说白了，这个北川。

这个看着不靠谱的家伙，当代人族最强，定鸿城第一智囊。

也不过是个迷茫的家伙。

云墨想起了北川在告诉他真实名字时的那些话。

他多半很绝望吧，五位神都失败了，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但他还是在这条路上走着，他还是定鸿城的城主，哪怕结局已经注定。

“历史，是由枯骨与血肉铺就的，

你们已经这么选了，我也没有理由退下。”北川最后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