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志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朝其中一个酒坛砸去。但听得“当”的一声响,坛口登时破裂。
他去除封泥,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溢出来,让人闻香识味,心旷神怡、陶醉不已。
赵承志本是品酒好手,素来对酒十分挑剔,此刻闻着无比诱人的酒香,不禁笑眯眯赞道:“好酒!好酒!便是天上的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这当口,若非有重任在身,他定然毫不犹豫地提起酒坛,“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个精光。
俄顷,刮起了一阵微风,夹着阵阵酒香,径直朝西北方位飘去。
押解队伍中,一名士卒早早地闻到酒香,抽动鼻子嗅了一嗅,忍不住高声嚷叫道:“好香!好香!哪来的美酒?这酒,啧啧,似是关城醉仙楼的陈年美酒!”说着,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另一名士卒附和道:“不错!不错!这酒如此之香,除了醉仙楼,方圆百里只怕无此佳酿。”
那最先闻到酒香的士卒,抬手指向赵承志所处方位,高声大叫道:“你瞧,你瞧,酒香来自那里!”
旁边的一名士卒说道:“这天气如此炎热,咱们的嗓子都冒烟了!此刻,咱们兄弟几个去要碗酒喝,不好么?”
当即有几名士卒附和道:“正是!正是!咱们索性在此休憩片刻,去要碗酒喝,解解渴!”
说着,这几人纷纷停下脚步,齐刷刷地朝赵承志所处方位看去。随即,整个押解队伍亦停下不走。
领队之人是一名高大威武、长满络腮胡须的军官。那军官勒停坐骑,问左右道:“何事?队伍为何不走了?”
右边的士卒回道:“禀告头儿!大伙儿累了,想休憩一下。”
那军官板着脸道:“休憩什么?天黑之前,咱们若是到不了下一个落脚之处,只怕会误了大事。到那时,任凭谁也担当不起!”
右边的士卒和声和气说道:“头儿!今日骄阳似火,天气如此炎热,咱们一众兄弟打自离开前腰铺驿站之后,已然行走了二十余里路,中途未曾休憩片刻。再走下去,只怕,只怕大伙儿吃不消。”
那军官冷哼一声,道:“说什么吃得消吃不消?你道我不知你心中的小九九么?你这酒鬼,无非就是想喝口黄汤!”
右边的士卒讪讪一笑,回道:“头儿!其实我并非完全为自己着想。眼下,大伙儿又累又渴,若是休憩片刻,喝了酒,有了气力,才好赶路。”
那军官不置可否,转首朝东南面的林子瞧了一瞧,沉吟道:“那林中,只怕有埋伏……”
右边的士卒微微一笑,道:“头儿!你忒也小心了!此处距离前腰铺驿站不过二十里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此劫囚?再者,那巴掌大的林子,如何藏得住人?”
左边的士卒附和道:“正是!正是!头儿!那林中只有一名贩夫,哪有别的人影?”
右边的士卒呵呵一笑,道:“头儿!你瞧,如此可好?大伙儿在原地休憩片刻,我带两人前去查看一番,如遇险情,你们即刻启程。”
左边的士卒附和道:“此计甚妙!头儿!你就答允了吧?”
那军官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就依了你!速去速回,一切小心!”
右边的士卒笑嘻嘻道:“得令!”转即朝身后随手一招,道:“你们二人,随我来!”
那被点名的两名士卒立时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