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北海城,东郊三十里陈家村。
“夫人,运儿一定会没事的!”
中年男子死死抓着旁边妇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内心紧张不安。
妇人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水,一头扎进中年男子的怀里继续痛哭起来。
简易木床旁边,一位白发老者从少年的身上拔出了最后一道银针,然后摸着少年的脉搏,眉头紧皱。
“张大夫,运儿他怎么样了?”,
妇人带着哭腔急切的询问。
中年男子也是担忧又期盼的看向老者。
“张爷爷,哥哥他还能醒来吗?”
夫妇二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七八岁模样大小的女童。
“唉……!天运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恐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的儿啊~!”
妇人闻言,哭声顿时撕裂整个木屋,随即一头晕倒在地。
“夫人!”
“娘!”
中年男子和小女孩赶忙将妇人扶起身。
白发老者摇头道:“唉……!世道险恶,好人不长命啊!老夫实在尽力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随后,老者将药箱合上,欲待离去。
此时,这破旧的木屋外面已经围满了不少村民。
“乡亲们!陈天运这孩子是为了我们而被那北海城的恶霸手下打死,丧葬费应该由我们一起承担!”
“对!他是个好孩子!我们一起将他风光大葬!”
“死的人应该是那地主赵家之人才对!唉,只可惜我们出身贫寒,而赵家却是城里的大家族,我们人言轻微,根本惹不起他们,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一说到赵家,木屋外的这些陈家村村民各个眼里都冒着愤恨的目光。
“爹,哥哥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女童此刻也是瘪起嘴,开始哭了起来。
中年男子沉默,他的心情也是跌倒了谷底。此刻他伸出一只因常年劳作而生满厚茧的粗糙黝黑的手掌轻轻摸了一下躺在床上已然气绝的干瘦少年的脸庞,那原本挺拔的背影,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
“咒语幽幽,超渡之魂,陈天运之魄,脱离苦海……”
几名道士装扮人士围着棺材一边转圈一边撒着纸钱。
临时搭起的灵堂外,陈家村村长带着所有村民批着麻衣,头戴白布,为棺材内的少年送行。
中年夫妇和女童怀着极度悲痛的心情跪在棺材前方。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棺材内,少年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随后越来越剧烈!
呼~!
陈天运猛然睁开双眼从棺材内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在他醒来的一刹那,感觉脑海多了一段与之前自己身世截然不同的一段记忆——
我叫陈天运,楚国北海城东郊陈家村村民,出身贫寒,父陈二牛,母张大莲,妹妹陈雨薇。今年刚满十五岁,性格嫉恶如仇,三天前因自己不满北海城赵家常年霸占陈家村田地,欺压陈家村村民而独身一人进城告官,在衙门前跪至一天一夜,却被官府与赵家沆瀣一气,未进门便被赵家属下连同衙差一起,朗朗乾坤之下将自己活活打成重伤将死,最后被知晓情况的几个进城购换物资的村民将自己的躯体救了回来。
“怎么又做梦了?”陈天运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脑袋。
“诈尸啦!”
有村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