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能一直拥有我宁愿从！来！没！有！开！始！过！”小红开始爆发，眼泪像什么？像断了线的珠子（原谅我这古老的表达方式，真的一时之间没有找到更好的描述）不断滑落下来，掉在她的真丝睡袍上，一些被真丝吸收了，瞬间消失，只留下湿湿的痕迹，分不清是什么液体的样子；一些滑落到地板上，变成一滴滴椭圆形的水珠，像是倾倒的水杯留下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和爱全无关系啊。她的眼睛因愤怒而更圆更大了，胸口因生气呼吸急促而剧烈的起伏。（老天奶，医生才刚走。）

“看着我，深呼吸。冷静。”亚文抱住她，捂住小红的口鼻。

我知道我叫亚文是叫对了。不用叫医护了。这个月的账单太高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做就做好，不要为不能掌控的事情去浪费哪怕一个念头。不值得。”亚文轻轻拍着小红的背，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轻轻的说着。

“你跟我说过，任何关系的本质都是互动。互动的质量决定了关系的质量。所以如果小明不能配合你的互动，事情就永远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发展。事实是，就算他配合了你的互动，也未必和你想的一样。不要强求结果。他很好，你也很好，不要怨恨，不要遗憾，往前走，别想结果。”

小红开始失声大哭，眼泪鼻涕胡了一脸。（人类痛哭的时候真的很难看。还是尽量少痛哭流涕吧。）

等她冷静下来，亚文陪她去了洗手间。我在镜子里看着亚文帮她擦脸，收拾头发。我想，亚文才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女人吧。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远不紧不慢，永远从容淡定。

“从前，你问小明问题，而他选择让我想一想在回复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所察觉。你们之间有一些深刻的问题没有处理，而这些问题，并不是沟通能够解决的。是不是？”亚文事不关己的对着小红说。

“恋爱的体验，并不是结果的根本原因。当他不能和你在思想上互动的时候，你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了理解的基础。就像一层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是你们无法穿过的现实。这甚至不是阻碍，只是事实。坚硬，单纯，没有目的。”她停下来，看着小红的眼睛，“如果你打算用弥补来告诉他，说，看，我现在变好了，你能回来吗？用这样的心态，那么，他会跑的更远。我劝你不要做任何挽回的动作。你需要的是舒展自己的心，由着自己的本心，不期待回应，不问原因，接受所有的他的作为和不作为，他的互动和不互动，那是他的选择，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也让他成为他自己。否则你永远不能抵达真实的他。虽然真实本身也是一种假象。”

小红不解的皱眉。“可是关系的本质是互动啊。”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亚文站起来，把汤碗拿去厨房。

她走回来的时候，小红在发呆。她知道小红在思考。

只有这样她才没有时间难过。解决问题，是小红最容易走上理智摆脱情绪的药引。

亚文显然非常了解小红。

没有互动，关系就不存在了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