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屠夫面板(1 / 2)妖武乱世,加载屠夫面板首页

“不要!娘!”

嘈杂的哭喊声扰醒任屠清梦,望了眼一旁还在熟睡的女子,随手披上短衬,任屠走出棚帐。

陶制的饭锅,荆条编制的篮子,无序的摆放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窝棚四散,有些用木棍枯草搭建的严丝合缝,有些则是杂乱的摆着几根木棒,上面搭着几块破布便算是个容身之所。

任屠的棚帐四周围着一圈窝棚,中间空地上有几只干瘦的山羊无精打采的咀嚼着枯枝,一个小男孩正跪在下面使劲挤着羊奶。

“六顺,人都跑哪去了?”

任屠边走边问道。

“任哥!他们都去看热闹呢,官兵要抢人了!”

六顺闻言慌忙抬起头,捧着浅浅的羊奶递向任屠。

任屠一把接过,仰头饮了下去,腥臊的奶气润过喉咙。

“抢人有甚好看的,有这功夫不去薅些枯草。”

任屠把碗抛给刘顺,舔舐着粘在胡须上的奶汁,思索着今日去哪里搞些吃食养活六个兄弟和棚帐里的婆娘。

自从穿越到这大晋,没有一天安心日子。带着这几个路上遇见的兄弟,引着一股流民盲目的寻食,邬堡、藩镇、野地,队伍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已经聚集了数万流民之众,涌向这襄阳城流民大营,也算暂且歇下脚来。

官兵抢人是这大营中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每日晌午十点在中营开始,随机抢些青壮去前线运辎重。一方面能缓解前线官兵的压力,一方面能为这些青壮提供些吃食,一方面还能舒缓流民营的治安情况,任屠第一次听说虽然怒火冲天,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好算计,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没吃食养活这些青壮,只好按耐住怒火,从不前去观看。

“这次不一样!他们要抢小孩和女人的!”

六顺舔舐着碗里残留的羊奶,模糊不清的说着,语气有些愤愤。

“这大营里的小孩和女人抢去又有啥用?”

任屠语气疑惑,能当流民的要么是干瘪的女人,要么是吃奶的孩子,但凡有一点活路谁会想当流民呢。

“说是小孩当小仆,女的充营妓!该死的官兵!人都不算了!”

声音进入耳中,血液瞬间涌上脊髓大脑,任屠双眼霎时间变得通红,暴涨的青筋如蚯蚓般缠绕在脖颈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

怒气冲天的声音吓了六顺一跳,下意识回道:“八时一刻!”

“把你那五个哥哥找回来。”

任屠吩咐道,转身回到棚帐。

六顺有点摸不到头脑,怯生生的放下陶碗,拴好山羊快步跑向中营。

顺娣睁眼便看见任屠黑着脸,红着脖子走入棚帐,在箱子里四处翻找。

“找什么呢?”她的身子有些酸痛,长途跋涉的劳累和彻夜的翻弄让她有些遭受不住,只是强起身压在任屠背上摆弄着他的发梢。

却见任屠从箱子的夹缝中抽出一把明灿灿,白亮亮的杀猪刀,又翻出一块磨刀石,喷一口水细细磨着。

“这是做什么呢?大晌午磨刀。”

顺娣双手一紧,若无其事的帮任屠整理着短衬和头发。

“待会要宰些活物。”

任屠冷冷的说着,仔细观摩着刀口。

“这时节哪来的活物?官兵要开荤啦?”

顺娣心中更紧,只觉得平日两下便服帖的头发今日这般烦人,怎样都弄不平整。

任屠没说话,只是把刀递给顺娣,示意她给自己刮刮胡须。

“怎么想着刮胡子了,往日我怎么劝你都不刮。”

顺娣的声音已有些哽咽,手上却听话的为任屠仔仔细细的刮去胡须和多余的碎发,边刮边落下豆大的泪珠。

“顺娣,我原以为纵然是这样的乱世,人总要留一份人性,好和畜生相区分,今日才知我错了,原来有些人比牲口还要恶、还要畜。”

任屠接过杀猪刀,紧紧的握住顺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感受着她无言的泪滴打湿着自己的短衬。

“你说,我若是装作没听到,又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了。”

“我得做人啊。”

任屠自言自语的低吟落在顺娣耳中就是决别。

半响,听着抽泣声暂止,任屠开口说道。

“你是个有主意的,你的六个兄弟也有个把子力气。他们回来之后立马收拾东西,只带些方便的,顺着大河往下游走,万万不可停歇。找个和善人家的邬堡,凭你们的本事足够养活自己,只是要注意些六顺,这孩子年纪还小,藏不住脾气。”

任屠顿了顿,又嘱咐道。

“本来觉得你天性聪慧,用不得我多嘱咐。可还是怕你遭了什么不测,真遇见歹人也莫要强求什么贞洁,活着便是万幸。”

嘱咐完这些,任屠又捏捏她的手,别好杀猪刀站起身来。却觉得一双手拉住自己的大腿,转过头去,只见到一张挂着泪珠的明媚笑脸。

“把裤子穿好了!晃着卵子像什么样子。”

……

中营

九时三刻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愤愤不平的人群,十数个官兵监管着几个抱着父母痛哭的孩子。

“马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啊,兄弟们都等急了!”

一个身着官兵衣服,尖嘴猴腮的家伙弯着腰说道。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腰里别着个木牌,上书铁玄坞。

“急什么吗?人还没来齐呢,晚上你最后一个挑。”

马思乐一脸兴奋,笑骂着嬉皮笑脸的苟推,又感叹道。

“还是这城外好玩啊,一个小小的什长就能呼风唤雨,可比襄阳城内有意思多了!”

苟推受了骂依然是嬉皮笑脸,继续恭维道。

“还是马大人神通广大,多少人想进襄阳城都进不去,大人却不屑一顾,足以见得大人的清高!”

“你这马屁拍的倒是有意思,晚上你第一个挑。”

马思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面带潮红。

“大人,您身边的那位老者不来参加吗?”

苟推见马思乐周围常伴的老者不见身影,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老不死的东西,不必管他。我锻体境四重的功力,这难民营谁能近我身?”

马思乐哈哈大笑,苟推刚准备恭维,下面一人突然上报。

“大人,任屠求见。”

“任屠?”

马思乐不明所以。

“是个屠夫!”

苟推立马回道。

“原来是个屠夫,有何事啊?”

马思乐兴致缺缺。

“他说他有一家传药方,可让大人房中金枪不倒!”

“还有这种事!快快把他叫上来!”

马思乐瞬间兴致大起,站了起来,只见任屠捧着一卷细绸挤出人群,走上前来。

“你真有神方?”

马思乐迫不及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