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衣锦还乡”时,我还自作主张,在他回来的当天便出钱在附近的高档饭店订了一桌菜,并且把一同来的同事们都叫上了,一方面为他接风洗尘,另一方面他变成了我们的领导,我们也要让他感受到我们的热情,让同事们也在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
酒菜也准备好了,同事们也到齐了,但是我的“老乡小组长”却迟迟不见身影。我事先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不方便接听,不过最终他还是接了电话,电话里十分吵闹,像是在歌舞厅,听着他醉醺醺的声音我也没有介意,相反我为他感到高兴,毕竟升职了,庆祝一下也很正常。我给他说明了情况,要给他接风洗尘,他在我俩长达五分钟的通话时间里说出了他唯一说出来的话,也是我最想听的话:“可以。”说完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也没有给我留劝他少喝点酒的机会。
但是也无所谓,毕竟升职了,确实高兴,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我和同事们全都在饭店里坐着,没人动筷子,大家也都知道这顿饭是给他准备的,大家也都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等待着。万事俱备,只欠组长。
我们在饭店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饭菜都已经凉透了,让服务员不知道去热了几次,我甚至闻到了糊味。迟迟不见他的身影,于是在同事们的催促下,我再次拨打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随后我又重复拨打,得到的结果基本上一致,只不过最后一个变成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下我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们交代,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电话也打了,微信也发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在缺席贵宾的情况下把这顿饭当成我们同事之间的聚会。
第二天,我早早地招呼同事们来到了公司,把我们的工作区域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老乡小组长”的办公室,里面更是一尘不染。毕竟昨天晚上没有为他接风成功,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补上。
全都准备完成之后我让同事们在那准备鼓掌欢迎,而我出去到进公司的必经之路提前迎接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可算是见到了那久违的身影。见到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迎接了上去,见领导的一些基本礼节我一项没落的表现了出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包,然后我俩一起往里进,中途寒暄了几句,但是在对话中我感觉他变得令我陌生了起来,仿佛我们之间出现了一道隔阂,但是我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感觉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就这样我陪新领导一路到了我们的工作区域,我大老远就跟同事们挥手示意,紧接着同事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停下后我们都期待着小组长发表一下重要言论,可是迟迟等不到他开口。最后等来的是一句简单的:“都回去干活吧。”
得到这句冷清的回应,同事们都不免得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关系,毕竟领导都很忙,不多说话也证明他不喜欢讲这种形式主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同事们。
在那以后,我的这位老乡领导似乎对我越来越陌生。哪怕是面对面路过我给他打招呼他也没有正眼看过我,而是像不认识我一样。
“你是哪个部门的?小组长谁?谁让你动我的花的?”我正在帮小组长打扫他的办公室,听到他批评我的语气,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而我只不过是把他的花盆抱起来换个位置,还没容我解释,他紧接着吼道:“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在办公室看见你!”
听到他如此训斥,我心灰意冷。但我还是抱着乐观的心态去想事情,或许是他的那盆花不让人碰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他不过是游戏打输了,进了公司之后看见谁就朝谁发火。这也是我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曾经他是我的精神依靠,是他在我最饿的时候给我送来了面包,为做报答,他最需要钱的时候我倾囊相助,自己每天十分拮据,哪怕自己天天啃馒头我也未曾给他开过一次口要过一次钱。
现如今,我对他来说变成了陌生人,也从未再正眼看过我。但是这一切,还在我所接受的范围内。那以后,他把我当做陌生人,我依旧把他当做小组长,认真做着自己的工作,服从他的一切关系。哪怕是他用十分“变态”的方法管理我们。我所做的一切忍耐,只为了一年之后的转正考试,我想参加考试,只能通过小组长的推荐,所以我一直在隐忍。
但是,忍耐,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