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梦雪拉上了念儿的手腕,言语中满是挑拨之意,说她来这之时看到了宸王殿下正在和南宫家的庶小姐说话,还说皇上您有意要给宸王殿下选侧妃,念儿不信,也懒得理她,便推下了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带着臣女去了他处,我们走的时候,侧妃还是好好着的,并未见她有何不适。”
皇帝闻言,一拍手边的石桌,怒道:“简直是满嘴胡言乱语!朕何时说过要给宸王选侧妃了!”
他说着,目光投向楚明锦,楚明锦被他凌厉的目光所摄,瞬间心下一慌,赶忙跪伏在地,声音微微颤抖:“父皇……”
“是不是你教给她的?!”
“父皇,儿臣实在冤枉!儿臣只是见她在大殿中坐得烦闷,这才允了她出去透透风,儿臣着实不知她会去找七弟妹还有嘉宁公主,并且还讲出那样一番话啊!父皇!恳请您明鉴啊!”
楚明锦边说,边不停地磕头请罪,语气中尽是懊悔,让人认为他果真不知道,无辜万分。
见皇帝未有任何动作,只是凝视着楚明锦,徐雅娉也随之跪下求情,虽说她不喜白梦雪,可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瞧着表哥受斥责而不为他求情。
过了好半晌,皇帝方才开口:“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这件事便罢了,不过终究是你府上之人,你有失管教,过了年节朕再罚你闭门思过一月,你可有怨言?”
楚明锦连忙磕头谢恩,言辞恳切:“儿臣谢父皇隆恩,绝无半点怨言,定会诚心思过,对府中之人严加管教。”
他当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处置了楚明锦,九月他刚被罚,现下他府中之人又犯下大错,楚明锦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长子啊。
楚明锦话音刚落,刘公公便带人回来了。
“回禀皇上,奴才在那池塘边,发现了不少青苔。”
“青苔?”
刘公公一招手,上来几个小太监,“皇上,这是负责池塘那边的小太监们。”
其中一位太监赶忙跪地:“回皇上,这青苔一直都有,近日不知为何更浓密了。”
皇帝点了点头,恐怕这才是让白梦雪摔倒的真正原因吧?!
“去殿内,检查一下侧妃的衣物和鞋子。”皇帝冷声吩咐。
不多时,一名宫女匆匆从殿内走出,跪地回禀:“回禀皇上,侧妃鞋底和裙摆皆沾有青苔。”
皇帝冷哼一声,“哼,果真是因青苔未清理干净而导致侧妃摔倒早产!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这时,负责池塘的太监们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伏地请罪:“皇上饶命,奴才们一时疏忽,未能将池塘边的青苔清理干净,才酿成此祸。”
皇帝怒目而视,斥道:“如此失职,该当何罪?”
那太监点头如捣蒜:“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相关人等都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罚俸三个月。”
侍卫们得令,立刻将太监等人拖走。
皇帝看了偏殿一眼,便拉着坐在一旁的皇后走了。
皇帝走了,偏殿这边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白梦娢早就被君崇川扶着站起了身,楚宥寒一直陪在白梦念身边,看着面前的一切。
几个人都未走,嵘亲王妃走过来,拉住了白梦念的手,安慰了她几句,便和嵘亲王一同离开了。
“咱们也回去吧,有些累了。”白梦念抬头看向楚宥寒道。
“好,为夫带你去正殿歇会儿。”
估计父皇母后也是回正殿等消息了,现在皇孙还未落地,断不可能去休息的。
那两人走了,君崇川也就带着白梦娢紧跟其后,现在偏殿这里,只剩下楚明锦和徐雅娉两人了。
自皇帝离开后,楚明锦心中便只剩焦急,为何这么久了孩子还未生出?
四人刚离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边自偏殿里面传了出来。
楚明锦神色紧绷,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有一位稳婆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孩子,满脸堆笑地贺喜道:“恭喜殿下,是位公子。”
听闻是个男孩,楚明锦瞬间喜上眉梢,他连忙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子,认真翻看一番,确定是男孩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的孩子是皇长孙,有了这孩子,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必然大增,又怎会不如楚宥寒?方才被罚的愤懑和不甘,此刻已被皇长孙的欢愉所冲散。
多亏了白梦雪肚子争气,楚明锦本欲是罚她的,现今哪还有这般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