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城外,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马背上正是一行自东广往返关外的人,路经江南,骑者沿小路而行,树阴夹道,迎晨风,踏尘埃,但见道边芳草离离,只听一声马嘶过后,留下一行渐行渐远的身影。
卯时,天色微微亮,南城便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姑娘别跑!慢些,仔细摔着。”细听,又是那李氏院子里传来的声响。
“长姐,姐!起来啦,起来啦!”栀意闯进姐姐闺房中,扯着被角叫唤着。
不一会儿就听房中传来声音: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一起起来做明灯的,我都醒了。你怎么还不起来?”栀意想想便来火。
“好好好,起来了起来了。”秧苗服气道。
出了房门,秧苗又暗暗到:“好妹妹,下次别落我手里……”
“惜儿,东西都清点完了?”院中管事嬷嬷正在院里准备着中秋夜要用的东西。
“都打点好了,桂花酿,月饼,干果…。还有蜡烛,竹竿,纸绢……”
名叫惜儿的丫头回道。
管事嬷嬷满意道:“嗯,末时便可以拿出来了,一些吃食按夫人说的摆在正厅。”
“嬷嬷,我和栀意出去啦!”秧苗刚踏出大门,就见院内追来一小女孩:“长姐二姐,你们又要去哪儿,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秧苗安慰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等长姐带吃的回来给你,下次再带你玩。”
“嬷嬷,带三小姐进去。”
老嬷嬷赶忙从院子里跑出来抱起女孩:“小主宗唉,可别着凉了,嬷嬷带你去玩啊。”
“还是你会忽悠。”栀意道。
……...
出了院子,如此并排走着,路过街边豆腐铺,听见一老人叫声:“楠楠呐,长这么大啦?”
栀意诧异的像豆腐铺看去,待看清老人面孔,同秧苗走进店里,道:“万奶奶?”
老人一脸慈祥“诶,是喽。苗苗也在呀?俩姐妹一下就长这么大啦!进来尝尝我做的月饼,豆沙馅的。”
秧苗边吃着月饼边问:“奶奶,你什么时候般来的?”
栀意点头迎合:“嗯,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般来有几天了,和你表伯伯一起来的。”老人笑到。
豆腐铺万奶奶,原先一直同丈夫在乡里生活。栀意同秧苗在乡五六岁常常跟在屁股后头喊着奶奶。后回城里,长大后再没见过面。如今同老伴跟着儿子来镇上,时隔多年,再见已经是物是人非。
“奶奶,下次去我家坐。”秧苗道
老人便答道:“去过了,只是没看到你们俩个。以后多来万奶奶家坐坐,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离开豆腐铺,南城便被阳光包裹住,今天正是难得的大晴天。
如往常一样,不同的是,此时的利民医馆的人寥寥无几,街边的街铺倒是满了人。晨时便可闻到米粉摊位上传来的香味。熙熙攘攘的人群声中掺杂着不少耍杂声:“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