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林顺家家户户都十分忙碌,一大早,我们一家人已经早早地起来,
“陈陈,把这个围裙系上。”妈妈拿着一件崭新的土土的围裙帮我穿。
“哎呀,妈,不用系了,我不会弄脏的。”
“系上系上,这是新的,红红的多好看。”
耐不住我妈,我两手一举,配合着妈妈穿围裙。
爸爸早上跟吕叔叔出门要账去了,工地老板总是喜欢拖着钱,到年底跟挤牙膏似的,挤点钱出来给大家过年,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将工资都要齐。年底花销大,送年礼,包红包,钱花起来都不是钱,虽然平日里爸妈都省吃俭用,但是如果碰上爸爸的工资发不全的年份,家中不免有些拮据,就算是在过年的时候,爸妈也不免会发生一些口角,不过,今年爸爸应该会将拖欠的工资都要齐,记忆中,今年工地上换了老板,似乎手里很有些家底。
贴春联的重担便落到了我的头上,前世爸爸走后的头3年是不能贴春联的,后面能贴了便一直是我贴,所以贴春联的流程我十分熟悉。最麻烦的是清理揭去去年的旧春联,我家通常是用双面胶或者自己家熬的黏糊糊的面糊贴,我更喜欢用面糊,黏不拉叽的面糊玩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好,而且我家这门是木头的,用面糊似乎粘的更牢靠,除了洗手麻烦,其他就没什么了。
我从上而下,“刷”地一口气将旧春联私下,带起不少陈年的灰尘,用小刀将往年的面糊印印迹略微铲一铲,因为颤颤巍巍的站在高凳上,所以我也不敢使劲用力,生怕自己一个不稳,一头栽下去。
然后再用半干半湿的抹布,撸一下门上的灰,我已经将春联背面都满满的糊上了一层面糊,晾在桌子上,我懒得下去高凳,一趟一趟地去拿,“奶奶,帮我把春联递过来。”便扯着嗓门喊奶奶来给我递。
奶奶正在她大儿子家门口择菜,听见我一喊,瞅了眼她那泼妇般地大儿媳并不在屋内,便放下菜,连忙过来给我递春联,就这样,有人帮忙,贴起来确实快得很。还剩一扇门堂屋的大门没贴完,便看见老爸下了吕叔叔的车,跟吕叔叔客气了几声,两人便道了别,提着一个包进了厨房,看这样子,收获估计不错。
奶奶中途又被她二孙女喊去了,我自己抓紧贴完这最后一对儿,也来不及收拾,屁颠颠地跑向厨房。
“爸、爸,你回来了。”
我一眼就瞅着放在桌子里面方板凳上的包,跑过去便要打开,“这里面是不是钱哦。”
“唉,你别瞎碰。”本来爸爸正在跟妈妈说这话,见我过来便要打开包,“赶紧来尝尝这肉熟没熟。”想用肉将我引过去。
我还是打开包,不错不错,今年能过个好年了,看见几踏红红的钞票,又迅速拉上拉链,去吃我妈筷子上的肉。
“熟了,熟了。”我边吃边朝老爸挤眉弄眼。我爸笑眯眯地看着我妈,妈妈用锅铲铲着锅里的肉,脸上也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