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大费周折。”
吹着口哨,我穿过集装箱,踩着临时修建的板桥,走到了一批新到的集装箱旁边。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布匹,四散的清晨的露珠沾湿了衬衫,我没有犹豫,从旁边集装箱里抽出撬棍,用力钉进集装箱的边线,然后双手撑住下撬。
“咔,咔,砰!”
木屑纷飞,一阵灰尘从中散出,盖子打开后,我拍拍手,边咳嗽边扇开空气中的灰尘,看到了摞好的陈旧的木板,仅仅靠着几条细绳绑在一起,我不确定这个庄园道具能发挥什么用处,我甚至怀疑游戏是否为荒诞的闹剧。不过好在另外的箱子还有一台老式的密码机,上面模糊的刻着些小字,但是已经看不清了,按键上依稀还可以看到暗红的污渍,天线已经有些弯曲,甚至可以说断裂,已经可以看到电线了。而密码机外壳有刀具划痕,甚至钝器重击的凹槽,我有理由怀疑是从巴尔干地区运来的二手货,这不亚于从死人坑里掏出来的。不过抱怨归抱怨,我还是费劲的将其从箱子里面拖出来,
“哪里来的破烂,到底有没有专人负责维修这些东西?”
“脏的不能再脏了,看来修之前得把他们弄干净点。”
(继续撬开集装箱,寻找可以利用的物资)
“4个红色的木箱,有简单的锁具,整体比较新。”花费了一番功夫,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你撬开了箱子上的锁,从手提箱中摸出一支手电筒叼住,左手撑开箱子,右手翻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一支手电筒,一只镇定剂,一张地图和一个工具箱。”不过好在里面的东西还算是有用,你记住了箱子里的东西,在合上后,你放回手电筒,拿出一支笔头钝了的钢笔,潦草的记在了口袋里脏兮兮的手帕上。
(继续撬开集装箱,寻找可以利用的物资)
“啊,水桶,还有一些抹布,水桶的铁线圈有些锈了,这个鬼地方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生锈的,不过抹布是旧的窗帘拆下来做的,质地很好,应该没有用过几次。”
提起水桶,你漫步走到了候车区,接到水回来了以后,又放到集装箱旁边的地上,将抹布丢进去,简单的清洗后,有些烦躁的扔到密码机上面,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外表上的红色污渍和灰尘,擦拭干净后,我找到了一个比较干净且没有沾水的抹布擦干双手后,小心翼翼的戴上了绝缘手套,先是测量了密码机的电压后,在确定安全后又接线通电,摁下电钮观察指示灯和旁边的电流表。
“电压已经不能用不稳定来形容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东西太旧了,阻断器都烧坏了,我只能保证密码机可以简单的,勉强的运行,要是长时间运行或者再次受到外界破坏,估计还会出现短路故障,而且使用过程中需要一直供电使用,我上哪儿去找配电箱和电线去。”想到这儿,我抬头,把主意打在了不远处的电线杆和路灯上,由于福克斯火车站在夜间需要提供照明,所以在站台和其他各个区域都设有路灯和电线供电,我可以把线路接到路灯的配电箱上,借配电室的电来保证密码机的统一供电。
“至于木板,更是脆弱,不过好在集装箱的零件可以回收利用,我可以拆掉损毁严重和虫蚀严重的部分换新,保险起见,那些地上的铝壳和铁皮也可以回收到板子上作为加固,不过倒是会让板子沉不少……管他的。”
忙碌到黄昏,我才回到酒馆,脖子挂着脏兮兮的旧毛巾,手上沾满灰尘和乌黑的油渍,好在我先去就已经脱下了西服,穿着工装。“不像是玩家,倒像是修理工。”我自嘲的笑了笑,“很快了,等我拿到那笔钱,日子就好过了。”
而天公并不作美,伴随着最后一缕黄昏的光线被乌云遮盖,天空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见雨势不减,无奈只好匆匆在密码机上盖上防尘布充当遮雨,工装逐渐被雨水打湿,滚滚的雷声在警告我尽快离开,无奈只好走向轨道上的列车躲雨,从二等车厢一路走到一等车厢,车厢座椅上坐满了服装店的模特人偶,而且都穿戴着各色各样的服饰,有的甚至佩戴了首饰,顺了一个挂在人偶脖子上的金吊坠,我摘下单片眼镜,哈了哈气,擦干净后仔细的看着。“做工精细,份量也不轻,不像是赝品。”惊叹于庄园主的大方之余,我更为仔细的勘察列车,收获了一套精美的银器高脚杯和几只有一点发霉的雪茄。车窗脏兮兮的,地上除了灰尘,还能隐约看见在密码机上同样的暗红色的污渍,我不想去猜测那是什么,但那东西真的很难擦干净。
或许操纵室里面会有更值钱的东西,这样想着,我迈步向前,可惜的是,操纵室空空如也,墙面与车厢内部华丽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过去的大火的浓烟将墙皮熏陶的乌黑,甚至控制列车的控制台也被近乎烧毁,而我刚刚放下工具箱,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拉门的声音。
“有人来了,不能让他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我心中警铃大作,匆忙将银器与金饰拿抹布包裹好塞进手提箱里,又拿一些零件悄悄盖住,同时拿出检修工具,装模做样的撬开了控制台。随着脚步声愈发接近,我知道,他现在就在我身后,随着肩膀传来轻拍,我配合的装作受到了惊吓,回头看到了后面的人。
一头黑色短发,山羊胡须的华人,身着有些褪色的蓝白色道袍,下身为藏青色的长裤,他的道袍上多有补丁和污渍,腰间由一条黑色腰绳系紧,右腰间的腰绳上别有生锈的黄褐色铜环,上面穿着几张道符和钥匙,左腰则是绑有一小捆烟火和两块打火石。他满脸歉意地向我伸出了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顺便道了声抱歉。
“格雷.罗尔斯顿。”弯腰从地上拾起扳手的同时,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个拥有致幻能力的玩家,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但最好不要与其交恶。”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么。”
我随口应付着,问了问他的名字,果然和档案上写的一样,而当他的眼睛撇向里面的时候,我悄悄用身子挡住了手提箱,顺便转移话题,“布鲁斯牧师已经在候车室里等着了,我们应该需要乘坐这列列车前往庄园。”
“火车站不是早就封锁了吗?”很明显,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至少他不在像之前那样对着我的包蠢蠢欲动了,他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格雷想了一会儿,觉得我的话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继续问道地下车站的事情。
“哦,那是当然,地下车站应该是艾琳市长的私人车站,自然不会被公开。”
“那你又是从哪得知的?”
“我的邀请函上是这么写的,庄园主需要我提前来到车站检查一下……”我没有抬头,用余光观察着格雷的表情,见他没有疑惑,我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了几句,同时迅速合上了零件箱。
“格雷.罗尔斯顿……”他向我伸出了右手,同我握了握,我拾起了蓝色的手杖伞,邀请他一同前往酒馆,因为他娘的这个家伙在这里我没有办法继续赚钱。
在回去的路上,我试探地问了几句他的工作和背景,出于档案上的了解,我并不是很相信眼前的人会实话实说,不过考虑到了未来的合作,我还是尽可能释放了些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