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饶是邓子越如今已经不再是毛头小子,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从定州边军到京都鉴查院,这一路走来,邓子越吃的苦太多太多。
因为直抒胸臆打抱不平,看不惯官场上的阴暗勾当,邓子越在官场蹉跎十数年,可谓是一事无成。
时至今日,遇到明主,这让邓子越如何能不泪洒书房。
邓子越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李承允面前。
“殿下如此知遇之恩,卑职纵然是死,也偿还不了,愿唯殿下马首是瞻。”
李承允扶起了邓子越后说道。
“好了,以后在孤府上,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李存信的案卷,孤大概已经有眉目了。”
“如果此案从正面入手,想查出李存信的证据,那是千难万难。”
邓子越微微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这个举报之人,也是诚心,只是提供了一些李存信贪赃枉法之事,具体的证据含糊其辞。”
“若是殿下派人去工部查询,那肯定是半点证据都查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李存信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毁灭证据。”
李承允淡然一笑说道。
“所以孤本来也没想着能从工部查到什么东西,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走的。”
“你我一明一暗,孤在明处率人查察工部,你在暗中行事。”
“具体你这么做、、、、、、、、。”
李承允和邓子越交待了一番后,邓子越有些诧异的看向李承允。
“殿下,如此一来,只怕会惹的朝野议论啊。”
李承允胸有成竹说道。
“那又如何,你只管按孤说的去做,天塌下来了,孤来顶着。”
此时的邓子越心里也是有些犹疑不定,担心最后如果真出了事,自己成了替死鬼。
但最终邓子越还是点了点头。
“卑职遵命。”
为了胸中的正义,最后邓子越还是感性压倒了理智,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在一切安排妥当后,邓子越便离开了李承允的别院之上。
深夜,南庆宰相林若甫府上。
书房内,林若甫正喝着茶,一旁林若甫的次子林珙看向林若甫说道。
“父亲,傍晚时分,工部侍郎李存信求见,您为何避而不见啊。”
林若甫意味深长看了林珙一眼说道。
“你收了他什么贵重礼物,这么为他说话。”
林珙听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父亲,李存信一直对您都是唯命是从。”
“如今他遇到了麻烦,咱们置之不管,下面的人心里该有想法了。”
林若甫不以为意说道。
“能有什么想法,都是我一手提拔的,我能提拔他们,就能踩死他们。”
“李存信的事情,你不要只看表面。”
“举报李存信的人,我敢肯定,不是太子的人,便是二皇子的人,或者是他们俩一起商量的。”
“他们忌惮三皇子异军突起,又是九品武者,怕三皇子后来者居上,盖过他们二人。”
“这是明摆着想让我来跟三皇子打擂台。”
“若是我遂了他们的愿,那才是愚蠢呢。”
林珙疑惑的说道。
“那李存信我们就不管了吗?”
林若甫淡然说道。
“让他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如果能过了这一关,万事大吉。”
“若是过不了这关,你就派人告诉他,他的妻儿,林家会照顾的,让他安心的去,不要胡说八道。”
林珙有些不甘心说道。
“那晋王呢,难道他这么打咱们林家的脸,一点面子不给父亲您,就这么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