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一直哽咽,哽咽到快说不出话,第一次敢在这栋别墅里如此不害怕地吐露心声:
“其实被他找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跟我再续前缘或是好好谈谈,但是直到如今,我们都没有好好谈过一次。”
她把最后一个字吐露出来,就已经没气出,呼吸都被麻痹,云欲晚一直拍她的背,唐观棋深呼吸很久,才能继续说下一句话:
“他这次把我找回来,可能就只是不甘心被我骗,想从我身上找回尊严,他已经不中意我了。”只是说到对方已经不中意她,唐观棋明明不想成为这种被感情支配的人,她很讨厌意气用事,也不想成为满眼只看得见所谓感情的那种女人,但这段时间几乎压得她不能呼吸。
曾经和现在的对比太剧烈,剧烈到像是把刚刚结疤的一大块伤口重新撕开,看着鲜血淋漓。
云欲晚握着她的手,云欲晚的手暖得出奇,让人像回到妈妈的巢穴:
“他都不中意你了,你还在期待什么?”
一行清泪从唐观棋眼中滑落:“是我太自信了,一直都这样,总以为只要努力,世事都会有转机。”
看见唐观棋的脸青白,又瘦得本来还有点少年人婴儿肥的脸都完全平了,整张脸又小又瘦,好像随便都能把她折断。
云欲晚根本不忍心责怪她:“别怕,我来了,得到你的信号,安排好一切,我就马上从欧洲飞过来找你,可以在这里待半个月。”
唐观棋才意识到她在完全没有发消息给云欲晚的情况下,云欲晚直接就来了:“你怎么来的?”
“你拿我的卡在春欲晚刷了,那个时间你不应该在香港的,我想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去春欲晚寻求帮助,才会在那里刷卡。”
云欲晚本来无所谓唐观棋怎么刷,所以是后面去查消费记录,才发现她的消费到了香港,还是春欲晚,一定不寻常。
但唐观棋无法说她是托春欲晚的店员去买了盒避孕药,和那束一起算钱。
只是庆幸,还好欲晚姐发现了一切。
云欲晚看她这样,知道她需要人帮她。
唐观棋是完全没有后盾的人,都是孤儿,她比任何人都懂唐观棋这种无人可拉自己一把的处境:
“把你的东西拿齐,我接你走,今日就走。”
唐观棋含着泪惊讶:“可以吗?”
云欲晚看见她放在书桌旁边的托特包,明显里面装了很多东西,她走过去拿出来看了看:
“我是惹不起他,但我不怕得罪他。”
云欲晚直接提起那只包:“还有什么,收拾出来,我今天就带你走。”
唐观棋想到还在主卧那只婆婆的公仔,但到这个关头,大概率婆婆也不想看她受苦:“没有了。”
云欲晚直接提着那只包,牵着唐观棋出去。
刚走出没有几步,应铎就堵住了路,高大的身影将走廊壁灯挡得丝毫不漏,在光线黯淡中淡声问:
“云小姐,要带我的未婚妻去哪?”
云欲晚笑面虎一样,语气还轻松:“好久没见观棋,我准备让观棋带我在港逛一逛,这不合适吗?”
应铎却看着唐观棋:“我和观棋就要结婚了,最近怕是不能让观棋再到处乱跑。”
男人低沉的声音磨得说出来的话带着暗涌:
“这个月的二十八号,是我们三个月前就定好的婚期,届时请云小姐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