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捡了,有玻璃碎片,太太,我来处理吧,您别捡了。”
唐观棋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去把湿淋淋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应铎的眉头紧皱,看着她将一把没有价值的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像是比这别墅里任何人都亲,而他贱如草。
唐观棋眼尾泛红,声音却冷漠:“连我的一瓶都容不下,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应铎盯着她:“你们都出去。”管家不敢久留,连忙和佣人带着草草清理的碎片出去。
唐观棋抱着,字字句句都冷漠:“我知道你一点都不中意我,如果不是我合适,我是婆婆的孙女你对我有愧,你根本不会娶我,你折磨死我就满意了。”
枝尖往下滴水,粘湿她的衣裙,像山荷淋雨后瓣逐渐变为透明,像瓣被打残一样。
她手背已经被未完全处理的尖刺划出血痕。
他却只是忍到极点的冷漠,像命令一样冷声道:“把放下。”
唐观棋手背血痕刚刚还未渗出,现在逐渐抹出一丝血线并逐渐扩大范围,她却浑然未觉。
应铎走近几步,一把握住她手里的鲜夺过来扔进垃圾桶。
他抬手要去钳制住她的手看她的伤。
唐观棋却下意识一缩,像是他会打她或是她本能应激怕被他碰,应铎的手僵在半空中一瞬,还是拉过她的手看了一眼,又摁管家铃。
管家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敢走远,收到提醒就马上进来。
应铎抓着唐观棋的手,声音依旧低冷:“医药箱。”
管家连忙去取,唐观棋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只顾蹲下来捡垃圾桶里的,她急急忙忙把捡起来,眼泪无意识大滴往下滴。
应铎有一瞬间闭上眼:“看什么?帮她捡。”
跟着管家来的佣人终于敢动,马上帮唐观棋捡起来,又去拿了个大瓶把还好的全部插起来,剪掉尖刺,实在不行了的也不敢明着丢掉,塞在袖子里带出去。
医药箱拿过来了,管家上前:“太太,我帮您处理一下吧?伤口这样很容易感染。”
亲眼看着佣人将重新插进瓶子里,端端正正放在她的书桌上,唐观棋才看向管家。
管家连忙搬张凳请她坐下,用酒精清理她的伤口,幸好划得不深,简单处理过就没有太大问题。
唐观棋却抬眸看向应铎:“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应铎看着她动作间,清理过的手又流血,他终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本来就不想留在这里,多一秒都厌烦。
清理过房间和唐观棋的伤后,管家和佣人都退出去。
室内终于再次回归一片安静,手机消息弹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看向手机。
doris:“观棋,今天一切都好吗?/爱心/爱心”
唐观棋拿过手机,用受伤的手回复:“一切都好。”
眼泪却从酸楚的眼里落下。
doris立刻把她拉进新创的群聊里。
小李:“嘿嘿,捷克今天下超大超大的雪,我们打雪仗了。”
威廉:“看看雪人。”
他发出一张雪人照片,捏得有些地方好看有些地方不好看的,眼睛就很漂亮,鼻子嘴巴很潦草,头上插着两根树枝,还给雪人围上了小李的围巾,披着多一事的冲锋衣。
像是经过好几双手一起捏的,中途还因为审美吵过架。
但唐观棋只一眼就认出他们捏的是自己,她有一张照片里就是穿着多一事的冲锋衣,围着小李的围巾,而且捏得格外精致那双眼睛完全像她。
小李:“好看的部分都是我捏的,不好看的都是他们捏的略略略。”
doris:“what!”
威廉:“好吧,小李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捏得不是很好。”
他们又发给她一张他们和雪人的合照,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个捷克古董胸针,她才发现雪人也有一个。
多一事又发一张把胸针拿在手里的照片:“回去就把胸针给你。”
唐观棋回复一堆笑脸,又拍了一张的照片发给他们:
“你们看,我给它们换了个大瓶,好不好看。”
小李:“这个靓喔,终于舍得换了,昨天让你换你说懒得。”
doris:“这个比昨天那个好看,你有这么漂亮的陶瓷瓶进入香港,记住我给出的原理,水放六成。”
唐观棋红着眼,却破涕为笑。
夜间勉强可以看着那瓶终于被换成大瓶的,闭上痛得干涩的眼睛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