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三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路明非每天上午都累的像条死狗，下午又要进行其他训练，晚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连梦都不做一个。

不过这份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用施耐德教授的话来说，现在的路明非总算勉强达到了执行专员的门槛，虽然只是D级的。

与之相比，楚子航的水平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为了以防万一，文森特后来又专门私下里安排了次综合测试，最终确认师兄已经达到了A级优秀执行专员的水准。

凯撒虽然个人水平略逊一筹，但他在团队领导与指挥上的才华无人能及，曾连续三年带领学生会赢得“自由一日”便是能力的最好证明，因此他被任命为β组的组长。

这次行动人员一共十六个人，分为四个组。

路明非自己一组，他是“诱饵”。负责稳住罗纳德·唐，将其引入指定区域。

执行部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整套行头，护照、现金……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几包红烧牛肉面和榨菜。至于装备部的那些玩意儿是一件都没带上，用昂热校长的话来说，路明非要表现的完全像个普通的旅美留学生。除了定位器，什么窃听器、针孔摄像头是万万不能有的，不然一旦漏了馅，很难解释的清楚。

路明非倒是挺高兴，这样他跟老唐的交流会方便很多，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那张其实是高额度信用卡的学生证被暂时扣留。尽管校长承诺任务期间的开销会全额报销，但执行部给他发的替代卡里仅有可怜兮兮的两千美金。

“你的消费必须与你的身份相匹配。”

施耐德教授严肃地告诫。

路明非看着那张面罩下的脸，只能放弃了借此机会刷爆信用卡的念头。

另外，任务开始后他将不能再与学院任何人联络，手机里只会有三个号码。“古德里安教授”，“婶婶”，“楚子航”。实际无论拨打哪个都会转接到诺玛那里，她会通过模拟声纹来与路明非交流。

当然，在暗处还是有执行专员会进行跟踪监视，但由于需要避免引起目标的警觉，他们无法靠得太近。

文森特组一共七人，每个人都是美国东部最顶尖的A级执行专员，装备精良，经验丰富。他们将在新墨西哥州库埃沃社区的一条偏僻公路上埋伏。

楚子航独自负责α组。他将在离交火点最近的40号公路上持续巡航，距离只有不到三公里，一旦文森特组出现意外状况，他将是第一波支援。

凯撒的β组则驻守在距离交火点20公里外的圣罗莎镇，这个小镇人烟稀少，常驻人口还不到3000人，且配备有一座66号公路机场，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他们将是第二波支援。

“坦白说，我觉得这计划过于冒险。”

副校长面色有些凝重，眉头紧锁。

“文森特那组人，是我们在美国东部最顶尖的精英；而凯撒楚子航他们更是学院中不可多得的储备人才。倘若他们全部折在这里，会出大乱子，别的不说，光加图索家就要跟你拼命。”

昂热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盯着书架发呆。

平日嗜酒如命的副校长，今日难得地没有喝酒，甚至没有呆在自己的阁楼里，主动前来校长办公室找他。

“那个东西。”昂热忽然开口，指了指书架上，“是那次行动的收获么？”

副校长顺着他的指尖方向望去。

那是个密封在透明真空罐中的青铜色齿轮，精致小巧，保存的异常完好，看起来像是刚刚打造出来的。

“是的。”

副校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是我们除了施耐德外，唯一抢救回来的东西。”

“牺牲了六个才华横溢的学生，还有一位执行部的精英因此残废，最后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件小物件。”昂热低声呢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我们当年做出的选择，真的正确吗？”

副校长的脸色微变。

“当年还有一个人没有下水，不是么？”

昂热的声音低沉，仿佛沉浸在回忆中。

“一个优秀的年轻人，甚至尚未进入学院便已成为执行专员。”

“是的。”副校长点点头，“他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学生。”

“但我们犹豫了。因为害怕再失去一位优秀的学生，我们拒绝了他的下水请求。那家伙拼命挣扎，壮的像头牛，最后你不得不用皮带把他绑在椅子上。”

昂热十指交叉，回忆着那混乱的一幕。所有人都在大吼，船舱里乱作一团。

“即使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把他绑在船上。”副校长皱了皱眉，“这不是出于身为他导师的私心。而是我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必须做出的合理判断。”

“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我们阻止了他下水，导致延误了最佳的救援时机？”昂热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副校长，“如果换一种选择，也许最后救上来的就不只有施耐德了。”

“没有也许。他下水，他也会死。”

副校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向前探身，声音严肃又认真。

“听着，昂热。我理解你对龙族的仇恨和愤怒，但这是场持久的战争，我们不能盲目地将学生们都推上战场，那会害死他们。如果时机未到，我们应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