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便反复转动脖子,跳来跳去,时不时还像人一样立起来,但那汉子依然稳如磐石。
烈马见在原地挣扎无法奏效,便发疯似的向前奔跑起来,那汉子便调整身形,两腿往上挪,使自己的臀部离开马背悬空,这样汉子的身体也随奔跑的马儿一起上下起伏,使自己不被颠下马背。
烈马狂奔出了大概五里多远,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那汉子便扯动缰绳让马停下,而后调转马头逐渐加速向出发的地方慢跑回来。回来的过程中,明显看到汉子时而催马加速,时而又勒紧缰绳减速,马儿全都乖乖就范。
待回到出发地时,汉子已经轻松地坐在马背上,马儿也不再暴躁,明显变得温顺了。
很明显,这汉子已经将烈马驯服了。
商队的伙计都对着汉子欢呼起来,旁观的女真甲兵也都流露出钦佩的表情。
“这真是个勇士!”豪格目不转睛地盯着马上的汉子由衷地赞叹道。
“这位勇士是哪家的人?”豪格转头问道。
“回贝勒爷,这是我范家商号的伙计,叫做胡贵儿,是从草原上流落到张家口的蒙古人,最是擅长养马驯马。”范永斗谄笑着回道。
“是蒙古人?怪不得!”豪格先是惊讶,而后用蒙语大声冲胡贵儿喊道:“嘿!那位勇士,你过来!”
胡贵儿跳下烈马,快步跑到豪格面前三步处跪下,用蒙语回道:“尊贵的台吉,您呼唤我有何事?”
“哈哈,果然是个蒙古汉子。站起身来!”
豪格对起身的胡贵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转身对范永斗大声道:“范先生,这样的勇士给你当伙计太可惜了。我要了,给你二十匹马来换。”
说完也不等范永斗同意,更没有征询胡贵儿的意见,便对胡贵儿说道:“胡贵儿,你从现在起就是本贝勒府中的侍卫,跟我回去,我会好好赏赐你!”
“胡贵儿,还不快谢贝勒爷恩典!”范永斗催促道。这买卖对他来说太划算了,胡贵儿本就不是卖身的奴仆,只是按月领钱的伙计,将他转让给豪格不仅能够讨好豪格,还能白得二十匹马,何乐而不为呢?
没人知道胡贵儿心中此时是何样的挣扎、纠结与斗争。
只见胡贵儿站在原地傻愣了半天,最后范永斗催促时,胡贵儿才下定了决心,向豪格跪下道:“胡贵儿谢贝勒爷恩典,愿跟贝勒爷走!”
豪格大笑道:“好,好,好!今日竟得一勇士,真是幸事!胡贵儿,你驯服的那匹马就赏赐给你了。我再另补给范先生一匹就是!”
“谢贝勒爷赏赐。”
胡贵儿回到商队旁边去牵马的时候,正好看到李东站在不远处,正呆呆的望着自己。
胡贵儿冲李东轻轻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微竖起大拇指,在胸前轻捶了一下,而后又咧嘴对着李东憨笑了一下,便翻身骑上马,向豪格的队伍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