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和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中,只觉有人再拍打自己的脸。地府的小鬼的勾魂,还带打人?死人也有感觉?不对,这被打的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白宛和思索着,脸上又是一巴掌拍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叫白宛和一刺,霎时间,竟一头惊坐起,大吼道:“死人也是有尊严的。”
“咦?”眼前之景是否太过熟悉了一些?白宛和不解地挠了挠头,四周环顾一圈,“这地府修的真像清河镇的后山。”一语才了,便对上一旁白发老头遐思的双眼,白宛和怔了怔,指着老头的鼻子说道:“老头,你有点眼熟啊。”
“呵……呵呵……”老头配合地一阵干笑,转了转眼珠子,左顾而言他,道:“我瞧你这睡眼惺忪的样子,分明是起床气太大,得改改。”说着又重重地点头,“确实得改改。”
也不知是不是白宛和看走了眼,总觉这老头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白宛和狐疑地又细看了两眼,越看越是眼熟,突然,“噌”地站起身来,怒目切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老酒鬼,你真当我好忽悠?分明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
额……被发现了,老头摸摸鼻尖,又摸摸额头,思考着应对之策。那边,白宛和已经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老酒鬼,我和你今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要害我?”骂着骂着,又想起自己的悲催的经历,上辈子沦落孤儿院,连自己父母的影子都没见过,就被车撞,还悲剧地穿了。
这也就算了,好笑的是,她穿来穿去居然还是个孤儿,这大约,就是俗称的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白宛和的祈求,不对,应该说是抱怨,好容易熬到了十岁上下,被城里药铺子上的陈掌柜收养,教导歧黄之术,这几年来,本着安分守己良好市民的作风,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不就是上山采药而已,还会坠落山崖?难道她白宛和注定命途多舛吗?
说到这里,白宛和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老头威胁道:“我可是看过几百集名侦探,认识要做海贼王的人,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我?要有半个字不真,我叫他们纠缠你一生。”说着趾高气昂地点着脚尖,歪着嘴,作出一副混混的厉害模样来,“说吧,你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专找老年人碰瓷了。”
白宛和说的气势汹汹,满以为能起到震慑威吓的作用,哪知对面却是一张犹疑不解的脸。愣了半晌,老头抠抠脸颊,又在白宛和的面前招招手,问道:“丫头,你没事吧?莫不是疯了?”他也没听说过琼浆玉液还有如此厉害的后遗症啊。
“老头,问你话呢,打什么岔。”白宛和叉着腰,翻着白眼,“还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走道不长眼,将人推下山崖不说,还自称什么仙人,要收自己为徒,满嘴胡言乱语。”说着,白宛和便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万分地继续说道:“一身酒气的仙人?三岁小孩都不信,我看啊,也就是个老酒鬼罢了。”哼,她一个受科学教育的人,会相信有仙?
许是“老酒鬼”三字正说到了点上,老头干咳两声,讪笑着,抬眼说道:“你句句都说我害了你,你自己好生瞧瞧,你这是死人该有的模样?”
白宛和恍然大悟,赶紧浑身上下摸了摸,无伤无痛,有脉搏有体温的,哪里像是个死人?白宛和又跺跺脚,踢踢腿,和往常一样,灵活自如。这就让白宛和想不通了,“难怪我说这周围看着眼熟呢,哪是什么地府,竟然是没死啊。不过,奇怪了,按照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我应该是头发以下,全部瘫痪了才对。”
看着白宛和一脸的傻样,老头有些得意,还要故作常态,以教训地口吻说道:“你冤枉人,也要有个证据不是,怎么说,现在是公了还是私了啊,这冤枉的罪名也不大,不过……”老头上下打量了一圈白宛和,啧啧出声,摇着头,“瞧你这样子,也赔不出钱来吧。”
“你还想讹我?”白宛和脑袋瓜子迅速转动着,忽然,指着身上的衣服问:“这一身的血,你又怎么解释?”
“这……这……”老头也是一急,立马揣着明白装糊涂,梗着脖子,“瞧你这模样,啧啧,估计杀人放火,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小小年纪,居然就懂贼喊捉贼。”
“啥?”白宛和一个气不过,险些背过气去,于是病急乱投医,指天大骂:“我白宛和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折腾我,穿越来被这怪老头推下山崖,又诬蔑我杀人放火。你,苍天无眼,何以为天?我要诅咒你,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