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店小二见状,吓得倒在了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必害怕,我等自是为公道而来。”
言罢,高黎留了粒碎银,一行人便离开了酒肆。
街巷上鲜有人来往,整片区域就像座死城般寂寥。
高黎看着周遭的环境,心情愈发凝重了起来。
兵过如刀剃,短短几个字,却流干了多少家庭说不尽的血与泪。
……
……
张家堡内
此刻的张家堡已然是一片人间烈狱。
张弘范的十几个孙子尽皆被处以极刑,到处都是家奴院丁的尸体。
非是受张氏指挥的保定路乡勇见死不救,而是张氏一族确无反叛之心,故而未作抵抗,也未曾集结起乡勇。
话又说回来,连战连捷的阿速卫骑兵,也绝非乡勇所能对付的。
几名士兵正在一间房屋中翻找着财物,其中一人仍在淫奸着屋内早已断了气的女主人。
柜子打开,里面的“货物”令这几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那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悲痛。
虽然年纪尚轻,但已显出几分美人姿色,想必用不了几年,就能长得亭亭玉立了。
正当几人撕扯起少女的衣服时,集结的号令吹响了。
为了防止少女被他人捷足先登,几人便将少女也一并带去了集结地点,也就是张家堡门口。
他们幻想着解散后的欢愉,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直到他们看到,在集结点等着他们不是指挥使,也不是木尔,而是高黎。
“禀大人,院墙之外,皆是奉您军令,未行这牲畜行当的士卒,而院墙里,共有一百六十四人,包括指挥使在内,这是他们的名录。”
“望大人恕罪,我们也提起过您,可终究没敢违抗指挥使大人,故而在张家堡外列阵,不敢近前。”一名叫乞失力的千户向高黎禀报道
高黎摇了摇头,“无需自责,你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高大人?你怎么来了?”木尔见到是高黎下令集结,心中充满了疑惑。
而高黎也并未与他废话,单臂将他拎了起来。
“木尔大人,你做得好大事啊。”
先前正在劫掠的士兵们,听到自家达鲁花赤那仿佛压抑着怒火的语气,也纷纷噤声,不敢言语。
“我……我乃是奉命行事,你要做什么,快把我放下!”说着木尔想要伸手反抗,却被高黎直接扔在了地上。
不等他站起,高黎便再次将他拎了起来。
一拳,高黎努力收着自己的手劲,他知道这还不是让木尔死的时候。
两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道人心当真不是肉长的吗?
三拳,还要带上自己的士卒,令他们也堕入这罪孽之中。
“不能再打了,大人!”旁边的乞失力连忙阻止道。
高黎扔下了已然鼻青脸肿的木尔,转头看向那位燕帖木儿安插来的指挥使。
那指挥使生怕下一个挨揍的就是自己,连忙作揖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高大人请恕罪。”
地上已然神志不清的木尔,不停地呻吟道:“殴打……朝廷命官……我定要……”
指挥使闻言提起了几分勇气,是啊,自己是朝廷命官,高黎还能把自己杀了不成?
“高大人,我等来此平叛,您若无调令,私自前来,可是要助贼谋反?”
这话可把高黎给气笑了,这里都特么我的兵,打架俩你也打不过我,平叛是吧,你真不怕我就地把你给壮烈牺牲了?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自己确实师出无名,就算做的再干净也难免落个把柄。
“给木尔大人治治伤,让张家剩下的人都到此处,还有,把这一百六十四个违抗军令的人,都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