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把粮库点燃之后,万余骑原路向回跑。闻讯而来的沈三哪肯放他们离开,催马紧追不放,边跑还边怒吼连连。这时候,已有小股的白苗士卒汇聚到一起,堵截虎贲军的去路,想把他们困在大营里。
可是聚集起来的士卒数量太少,对虎贲军构不成阻挡,当虎贲军的骑兵狂奔过来时,还未到近前,白苗士卒便吓的纷纷闪躲,不过他们倒是把虎贲军突围的速度拖慢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沈三一马当先的追上虎贲军的队尾,战刀抡开,连砍带劈,一口气杀伤十数骑。
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在沈三的刀口下,古风怒吼一声,拨转马头,反杀回来与沈三战到一处。
现场混乱,空间又狭窄,他二人都施展不开,不过两人的拼杀却很激烈,两把战刀皆是以快打快,上下翻飞,你来我往。
别看古风年岁已在五十开外,但勇猛的劲头丝毫不弱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其修为更是了得,一把战刀在手,挥舞的虎虎生风,滴水不漏。
如果他碰上的是一般将领自然不在话下,可这次他碰上的是沈三,白苗族的四大猛将之一,相比之下,实力还要差出一截。
两人对战了二十多招,沈三抓住空档,唰、唰、唰,向古风的上中下三路连斩三刀。古风心头一颤,拼尽全力格挡,他把沈三的上、中两刀勉强接下,可向他下路而去的那一刀实在挡不住了,他只能尽力侧马,让开要害。
只听沙的一声,沈三的战刀从马颈的左侧扫过,连带着,将其皮肉挑开一条四寸多长的大口子。战马吃痛,稀溜溜怪叫,两只前蹄也高高抬起,多亏古风反应快,经验丰富,及时拉住战马的缰绳,同时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不然非的被战马掀下去不可。
他好不容易才把战马稳住,沈三的大刀又已到他脑门近前。暗道好厉害的沈三,古风惊出一身的冷汗,他用力侧身,虽然让开了头顶的要害,但肩膀却被沈三的战刀狠狠劈中。
喀嚓!他肩膀处的战甲应声而碎,战刀的刀锋深深嵌入他的肩膀,老头子痛叫出声,使出全力,挥刀将沈三的战刀打开,随后再不恋战,拨马便跑。
沈三哪肯放他离开,大吼道:“青丘贼还想往哪里逃?”说着话,他单手提刀,猛追上去。
见古风受负重伤,肩膀处鲜血淋漓,将半边身子都快染红,周围的百余名青丘骑士纷纷红了眼,不管不顾的迎上沈三,将他阻挡住。
这些普通的青丘士卒又哪能是沈三的对手?后者释放出劲气,只一记攻击,百余名青丘骑士便连人带马的倒下过半。
剩下的青丘骑士并没有被吓退,硬是冲到沈三近前,长枪纷纷刺向他的周身要害。
“你们找死!”沈三挥舞战刀,凌空虚斩,劲波激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数骑被他的劲波扫了个正着,人们惨叫着纷纷翻身落马,随后,沈三又连续释放出劲气,把冲过来的青丘骑兵全部扫落马下,不过抬头再看古风,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早已随着虎贲军主力逃远了。
虎贲军的这次偷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白苗个措手不及,自己损失不大,伤亡不足千骑,却成功烧毁了白苗的粮库,使来势汹汹的平原军一下子陷入无粮可吃的窘境,可谓是大获成功。
等古风带伤撤回到虎贲军的大营时,南延亲自出营迎接。
这时候,对面的白苗营那边几乎连天都要被烧红了。这晚风大的出奇,火势蔓延之快,超乎想像,古风率军只点燃了白苗的粮库,但火借风势,四处乱窜,周围的营帐纷纷被燎着,接着又蔓延到别处,现在白苗营是四处火起,乱成了一团。
白苗大营的情况南延看得清清楚楚,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喜色,当他看到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的古风时,笑容一扫而光,急步上前,把几乎要栽下战马的古风牢牢托住,急声说道:“老将軍受伤了?!”不等古风答话,他已回头大叫道:“大夫!快找大夫!”
古风伤势虽重,但人还保持着清醒,他艰难地抬头向白苗营方向望瞭望,脸上肌肉抽搐,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南帅末将总算未辱使命已成功点燃白苗粮库特向南帅复命”
南延以及虎贲军众将合力把古风架下战马,前者动容道:“老将軍辛苦了!在本帅眼中,老将軍一命胜过白苗士卒万千啊!”
听闻这话,古风虚弱地哈哈大笑,说道:“末将从戎三十余年,负伤不下百处,区区小伤,还要不了末将的性命”他话还没说完,老头子两眼翻白,已然晕死过去。
南延吓得一哆嗦,再次回头大吼道:“大夫!大夫怎么还没到?”
此时,南延即便心急也是带着喜悦的,毕竟古风成功烧毁了白苗的粮库,这对己方而言,已如同是胜券在握,只要盯住白苗士卒的动向,把白苗族这支王牌战团平原军全歼不成问题。
他以为现在的白苗军定然是被己方放的这把大火烧得焦头烂额,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