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天仇个子拔高了许多。
乍一看,倒是个俊朗得有些邪气的少年了。
他一头利落的雪白短发,一身耀目的猩红修行服。
有那么两分与凌商相似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傲。
也有那么三分较夜慕参有过之无不及的游戏人间的恣意。
若不是颈间那串佛光大盛的佛珠,定然不会有人当他是个和尚。
天仇这会儿本该在出云国的。
他曾在沧澜瀑布底下闭关整整一年,出关后修成了因果禅。
纵使不动用因果卜算之法,天仇也能够先他人一步察觉到世间人事的生住异灭。
数日前他便感应到了中原朝堂的异动,占卜天象之后自是惊骇,匆忙赶往洛阳。
一个时辰前,凌商也是动用密法向他传音,请他去皇宫保护陛下。
天仇来得有些晚了。
但也幸好,没有到回天乏术的地步。
天仇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统的佛门弟子。
然而他的佛学修为之精深,却已经到了令无数佛宗大师也望尘莫及的地步。
青牙子的巫术在天仇看来,实在是不入流的邪门把戏。
他让夜慕参含住般若梵心玉,为他明心净念。
随即咬破手指,口诵梵音,在空中划了一道禅符。
雪狐在一旁憨憨地望着。
……
洛阳城西某处院落的一间漆黑密室内,酸腐之气弥漫。
青牙子手持沾血的鹿角,对着一只贴满符箓的稻草人专注地施展着巫术。
黑暗之中,唯有九道邪异的青色刀芒,在稻草人心口的位置旋转。
稻草人的心正在被一刀刀剜空。
青色刀芒忽然被一道金色佛光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