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谢承睿转过身朝着来源望了过去,离远便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女子,十分惹眼。
杜容催倒也不生分朝着宫俾委身一笑便朝着人群走去,走至谢承睿的身侧盈盈一笑行礼道:“容催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
清脆的女儿声从远处传来,杜容催偏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朝着他们快速的跑过来,手捧着花束塞进谢承睿的怀中,仰起头笑道:“太子哥哥,你瞧这花好看吗?”
谢承睿手持着花束却将花递向了杜容催笑道:“这花甚是好看,杜小姐,你觉得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杜容催有些不解,伸出手接下花束把玩着,却又将花束还了回去,抬眼看清那女子的样貌时不自禁的倒退了几步。
“太子哥哥!!!”刺耳的喊叫声,谢锦绣撕心裂肺的哭喊,头饰杂乱的悬挂在发髻上,无数男子将她拖入黑暗的房间中,绝望的声音不停地喊着太子哥哥,这是杜容催对谢锦绣最后的映像。
当年谢承睿为了皇位之争不惜舍下谢锦绣,任由她被金国士兵玩弄致死,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是帮凶,她也是害死谢锦绣的其中一人。
杜容催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的样子实在无法将那画面与她重叠,隐下心中的烦忧,镇定的朝着谢锦绣行礼轻声道:“容催见过锦绣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谢锦绣并未察觉到杜容催的异样,倒觉得她平易近人,歪着脑袋笑了笑,“无需多礼。”随即看向谢承睿如同献宝般望着,“太子哥哥,本宫的花难道不好看吗?”
“很好看,锦绣,这人众多,你身为公主还是自律些,怎得总像个孩子一般。”谢承睿伸手揉了揉谢锦绣头上的秀发,十分宠溺的看着她。
兄妹之间的情意在谢承睿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可看在杜容催的眼中却变了另一种意思,她也懒得去理会,转身抬脚便离开了。
循着往日的记忆在宫中走着,每一处都有她忘怀不了的记忆,行至一所废弃的宫殿时,杜容催停下了脚步,记得那时谢承睿为了讨她欢心不惜耗尽钱财将此处翻新为她所用。
伸出手轻轻推开门扉,却不料看见一个着上身的男子立在雪中,杜容催不禁蹙眉心疑,这般严寒的天气是何人在此?莫不是受了罚的太监?
揣着疑惑的心态杜容催缓步走到他的身侧,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寒意,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待走至他面前时这才看清这人居然是谢季焘,见他嘴唇冻得青紫仍旧立在雪中。
杜容催连忙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谢季焘的身上,指尖轻触他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谢季焘便倒在了她的怀中。
也顾不上那么多,杜容催连忙将谢季焘扶进殿中,寻了些布料与杂草点上,这殿中才稍稍有些暖意,杜容催抬眼看向谢季焘,仍旧那副僵硬的样子,暗道该不会是冻坏了吧。
起身走到谢季焘的身侧,将他搂紧怀中,许久之后谢季焘这才有了反应,紧紧地抓着杜容催的手臂不停地发抖。
“如此严寒的天气,你为何要赤身上体?你可知身子会冻坏的?”杜容催不禁开口质问,也不禁有些心疼怀中人。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谢季焘深吸了一口气蜷缩在杜容催的怀中颤抖的说道:“我一定要变强大,这样才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保护你。”
“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若是冻坏了身子还如何保护他人,你这可连自己都护不了。”杜容催不禁开口训斥,她不过是想要培养一个人用来抗衡谢承睿,而谢季焘就是最好的人选。
谢季焘并未言语,可在那日起他心中早已暗下决定,谢季焘缓缓的闭上眼睛,努力平稳着呼吸,好让身体快速调整过来。
殿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这花宴快要开始了,不能在此太耽搁下去,杜容催将谢季焘平稳的放在地上,见他脸色好了许多,仍旧有些不放心,将盖在他身上的狐裘紧了紧轻声说道:“你先且在这歇息一会,好些了就快回宫吧。”
杜容催连连嘱咐了几声,忙走出殿往花宴处赶去,许是入夜的原因,风中的寒意更浓,狐裘方才借给了谢季焘,此刻还真觉着有些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