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卿哪里理会此人的言语,今日的事哪有这么简单真当他这相爷是摆设吗?阴冷的目光看向晋苒苒跟杜容琳,“若说此事是误会,那琳儿的伤又作何解释?”
杜容催心里没鬼自然有底气,看向杜容琳不免嘴角上扬嘲笑一番,镇定自若的说道:“父亲,我方才确实饮酒过多有些不适,可刚踏入房间的时候就被人迷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被人迷晕?”杜明卿不免觉着奇怪,他这相府中竟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但看着杜容催的神情又不像是作假。
闻言杜容催走到杜容琳的身侧一把拉过她,从她的腰带中翻找出一个纸包举至空中说道:“这就是证据。”
杜容琳大惊!她方才忙着别的事情却忘记了把药粉藏好,此刻她可真是有口难辩,望着杜明卿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连忙拉着杜容催的衣裙哭道:“请姐姐饶恕妹妹这一回,妹妹知错了!”
此话一出杜明卿便知晓所有的事情皆为杜容琳所为,可谢承睿此刻坐在厅中,家中出此丑闻又不能轻判,不然定会落下口实,脸色一沉厉声说道:“把她给我拉下去杖责三十杖,关入祠堂反省!”
晋苒苒一听这话再也按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老爷!万万不可啊!琳儿她身子向来虚弱,这三十杖是经受不住的!”
杜明卿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晋苒苒母女心中有些不忍,可当着谢承睿的面家丑已出他也不能徇私,硬着头皮不去看她们低声说道:“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话音刚落一群家丁上前拉着杜容琳的手臂就往门外拖,杜容琳岂会甘愿受罚,哭喊着挣扎:“父亲!父亲饶恕琳儿这一回吧!”
“左相。”谢承睿轻抬眼睑望去轻道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误会一场,又何必闹得满府不宁。”
闻言杜容催蹙眉看向谢承睿,心中不禁嗤笑,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这谢承睿始终都逃脱不掉跟杜容琳牵扯,这言下之意分明是在为杜容琳开脱,倒不如给他个人情,日后好让他更加没有防范。
“父亲,此事或许真的只是误会一场,妹妹年少无知,被人骗了也是情理之中,还是从轻发落吧。”杜容催面带笑意的柔声说着,低下头十分恭谦的样子。
见谢承睿与杜容催一同求情杜明卿这才放下面子,他本也不想重则杜容琳,正好二人给他了个台阶下,可面上仍旧十分严厉的样子,“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小女不懂事。”转瞬偏过头去看向杜容琳说道:“把她给我压下去关进祠堂一月,好生反省。”
闻言杜容琳这才松了一口气,扑闪的眼睛看向谢承睿带着一丝情意,她没想到谢承睿会开口为她求情,这可是天大的尊荣,日后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又近了一步。
随即家丁们便带杜容琳与那男子下去,整个大厅中只有他们几人,杜容催抬眼看向谢承睿,没料他正巧也在望着她,略带丝毫的探究之意,现如今并不是跟谢承睿硬碰硬的时候,等日后把谢承睿捧上天,再将他狠狠拉下马,也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恨。
杜容催也懒得应付厅中众人,手轻拂上额间,故作倦意,“父亲,我身子有些不适,许是刚刚的药效还未过,想要先行回房歇息。”
经过刚刚一事,杜明卿对这女儿有了新的看法,欣慰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你回房好好休息,今日也着实累着你了,明日遣厨房的人给你炖些补品。”
闻言杜容催却心中不屑,微微欠身行礼道:“容催先行告退。”说罢便抬脚走出了正厅,行至花园之中时停下了脚步。
月色正浓,微风轻拂,带起杜容催点点发梢,梅花随风而落,零星的几朵落在了她的肩头,杜容催忍不住伸出手来接住几朵置于掌心。
“杜小姐好兴致,如此月色下赏花。”
略带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声音听在耳中再熟悉不过,杜容催连转身都不想转,只是淡漠的说着:“太子殿下也好兴致,在此看我赏花。”
闻言谢承睿轻笑一声轻脚走近杜容催的身边,微风轻吹,迎面闻到一股女儿香气,令他有些神迷,伸出手去折下一支梅花插在她的发髻上,“很好看。”
杜容催转过身来抬眼看向谢承睿,一如当年初见那般,纵使过去数年她都不会忘了面前人的容颜,可就这样一副俊俏的容颜,这样看似无害的人,亲手杀害他们的女儿,亲手将她缚绳捆绑立于高墙之上万箭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