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听着下人的通禀,翻看着书卷的眉眼微深,这辈子到底是和上辈子不同了。
上辈子,她可没有资格让张煜礼亲自上门。
承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春喜惴惴不安的样子,淡淡一笑,“拒了吧,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见外男像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春喜高兴极了,她亲自出了院门,一字不差复述给了张煜礼。
张煜礼正站在院门外,夕阳余晖下,一身长袍干净又得体,等春喜说完,他俊朗的脸上一僵,然后拱了拱手,谦卑道,“是煜礼失礼了,既然郡主要在这里住下,那煜礼明日再来替妹妹告罪。”
说罢,他转身离开,四周昏暗,没有人看到,他扭过身之后骤然阴沉的面颊。
格外可怕。
春喜在他身后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还告罪,她第一次见人告罪不带礼的,怕不是还想郡主给她点?
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她“哼”了声,扭头回了院子。
虽然张煜礼长得玉树临风,人也彬彬有礼的,但春喜就是不喜他,从第一眼开始。
其实按理来说,张煜礼和承桑的初见还有春喜的手笔,毕竟,张煜礼是春喜陪承桑外出踏青时救回来的人,虽然当时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承桑只是过问了一句便没了下文,但不知何时,京城里突然传出了有关于他俩美人救英雄的故事。
郡主心思单纯,没有多想,但春喜和秋晚却觉得不对劲,等到后来郡主日渐沉迷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戏子桥段后,春喜和秋晚更是觉得张煜礼这人狼子野心,不然这么偌大的一个京城,怎么就能次次出门,次次撞到呢?
每一次,还都是张煜礼的发光时刻,不是救了快要被马车撞的小孩,就是施舍给乞丐馒头。
他是有多闲!
可惜,郡主落入情网,对她们的话置之不理,如今终于有被春喜吹动了枕边风的苗头,她可开心了!
春喜美滋滋地往回走,承桑也跟着收回了看向院门口的视线。
虽然只有半个身子,但她依稀能看到张煜礼穿的还是她之前送的浮光锦做的衣裳,这倒是和上一世一样,想来,他今日出去的目的也是相同的。
承桑悠悠地翻了一页书,说起她和张煜礼的相识,等她回府还要好好说道说道,虽然她年少不懂事,被戏文洗了脑,可这戏文,却不是她亲自去看的。
这些事等回府后再说,今夜,张家可是有一出好戏要上演的。
这般想着,承桑看了一眼和拔步床离得极近的窗扇,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