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抓着地板,指甲嵌入地板里,死死地盯着那进屋的两个提刀人。好像这样能把他们抓伤,扎穿。
她费力地挤出声音……
“杀!”
提刀人兴奋地吼了一声。
有两道声音。
只是其中一道太小声了,小到辨不出来说了什么。
房间中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小姑娘被拎起,一把刀直直朝她头颅刺来。这提刀人好像想体验串糖葫芦的乐趣。
嗡——
一根红蜡烛燃了起来,那个提刀人扎偏了,只在小姑娘脸上开了道口。
呼——
一阵风朝屋里吹了进来,提刀人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松开手,捂上眼,好像发了病,奔出门。
轰——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那狗叫了两声便跑出屋,另一个提刀人跟上去。
“你刚才怎么回事?那个小的就放了?”
“我不知道!放什么放!我看这屋闹鬼,谅她活不过一天!再不济,野兽也自会吃了她。”
“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刀斩了她好复命,这样留着她我俩咋办?万一她还被人救了呢?”
“这老林子之前闹狼灾,可凶了,人都搬完了!好几年!打猎的都不愿深入林里,还救?一小孩,能活?追到这差不多了,走走走,真邪性儿……本来那两人也是逃不到其他城里才上的山……”声音渐小。
炸响——潮湿的荒草竟也烧起来。
跑了跑了跑了,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
小姑娘咳出口血,乌溜溜的眼睛映着火红一片,是屋外。
她转头看向蜡烛,瞳孔只有中心一个小点亮着光,是屋内。
她爬过去,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脸。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向那蜡烛一拜,头抵上地板,一会儿,抬起头望着烛台,之后,俯身再拜……
雨落倾盆,外面的火要尽了。
神奇的地方在于,早先火正大的时候,明明可以烧进屋里来,但偏偏像隔着层屏障一般,就是烧不进。
蜡烛上凝出一道虚影,小姑娘惊讶,她张了张嘴,神情一松,就脱力昏迷。
虚影也惊讶,并缓缓打出个小问号“?”
“原来我这么厉害,怪吓人的。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我外挂是直接无敌?万事如意?
总不能是巧合吧。
不仅如此,陈因发现,一来了人,自己神智都清明了些,不复原来有些浑浑噩噩。
脑海里似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但陈因细细一究,又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只觉这蜡烛的束缚好像也不再那么“苛刻”。
“能动了?……好吧只能升起来两下。”
“……唉,这小姑娘。”陈因俯视着屋内,心念微微一动,朝那老幼各发了一道幽如重漆的玄光,好像天生就会似的。
“奇怪。”
这玄光一飘,一拢,小姑娘的呼吸安稳起来,身上的伤竟也慢慢修复。但那老妇已经没得救了,陈因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
“嗯……等她醒了再说吧。”
虚影散,烛火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