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江龙所言,接下来的几天便传来了汀州府和漳州府的清军开始封锁边界,迁移百姓,以便于坚壁清野的消息,而早前派往镇平县的使者也带回了赖其肖无意掺和到他们与明军之间的争斗的回复。
随着三河坝为明军不战而下的消息传来,吴六奇和江龙也彻底被锁死在了这片区域,而这片区域唯一的坚城,唯一一个或许还有些生机可言的所在就是这大埔县城。其他地方,流窜无门,荒野无粮,皆死地也!
郑成功所部占据三河坝后,紧随而至的张进带着那几个镇的战兵便就此向西,走梅溪,往程乡,没费什么气力就把住了要冲之地。但是,撒出去的探马,以及决定与郑成功合作的那个程乡土豪却分别送来了郝尚久似乎已经得到了明军大举北上的消息的情报。
“郝尚久看来是早就估摸到了,等细作的情报一到就会立刻反应过来。”
明军自潮州出发,那里与长乐、兴宁在陆路交通上是存在着地理以及人心上的隔阂的。能够如此反应迅速,其一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郑成功所部自是不提,只怕程乡那个名义上倒向了郑成功的土豪也未必是一心一意的。
“忠匡伯说的是,咱们也无需管那许多,只要把住了这几处要冲,不让郝尚久去给国姓捣乱,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诚如此言。”
堵截郝尚久的援兵的部队顺利的布置完成,越过了三河坝,郑成功统领的明军主力也开始向大埔县城挺进。
强大的实力是顺遂的前提,但是吴六奇和江龙合兵一处之后,他们也拥有了三千余众的兵力,其中江龙更可以征集乡勇守城,其兵员数量也不比郑成功少上太多,起码在拥有城池作为掩护的情况下是这么回事。
大埔县城倚山而立,南向无门,便没有守御的压力。为了迎战郑成功,吴六奇和江龙二人竭尽全力的挖掘沟壑、布置城防、加固寨墙、城墙,为的就是能够多撑上几天。结果等到郑成功抵达之时,所见之处,吴六奇的大营在北,与大埔县城形成了掎角之势,城外、营外俱已埋好了梅花桩且不提,便是城下、营前,鹿角丫杈、坑道纵横、两部守军亦是严阵以待,将死守二字写得那叫一个分明。
“不知道,江龙有没有用大石堵住城门?”
陈凯一脸的蔑笑,便是施琅也看得出来,陈凯的嘲弄之意,干脆一言不发,继续观察守备的情况。倒是杨才,拿下饶平县城后身子就开始有些不太爽利,此番撑着领兵而来,闻言倒也是报之以附和之声。
“江龙若是不智如斯,倒也省了我军的不少事情了。”
两部势成犄角,相互援应、互相分担压力,这样守御上的压力就会大减。就算不提这个,单单说是守城一事,兵法上也最忌讳缩入龟壳不出式的闷守,总要出兵突袭攻城部队或者敌军大营才有取胜的可能。当年洪都保卫战,朱文正面对陈友谅几十万大军围攻时的表现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对手只是两家土寇,哪怕实力不弱,但是明军依旧占据不小的优势。军议过后,定下了戎旗镇攻城、左先锋镇攻营、右先锋镇左右援应的方略。
“我若是江龙,最好的办法还是以水为兵,反正在城里面,又淹不到他。”
“陈参军说笑了,于汀江上游筑坝,时间不够的。”